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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回:长安行(上)
           
  沈静姝因着那对思不归身份猜测的念头,终于是半宿未眠。
  其实她不是没有好奇过思不归半边面具之下的真容,只是思不归告诉她,时候未到。
  以前她抗拒思不归,对她的真容自是半点不关心,后来交出了心意,思不归又不许她看。
  原先沈静姝猜测可能是思不归的右半脸有过什么伤痕,女子总归在意容貌,因此才以半张玉面示人。
  沈静姝不是那等随意冒犯他人的无教之女,何况她也真的怕思不归的另半张脸有什么可怖的伤痕,到时伤了她的自尊心。
  如今想来,若真如自己所猜测,那——那半边面具便不是为了掩盖什么伤痕,而是额角红色的胎记。
  安定公主天生异相,肖武皇后一般凤额龙睛,右半额角更带了一小块拇指盖大小,状若鸣啸九天的凤凰胎记。
  生而不凡,不愧为李氏皇脉之女,这也是高宗尤为喜爱这个嫡长女的原因之一。
  可若真的是李……衿儿,她又怎会那般?
  思不归是那样的炙热如火,对情爱的表达可谓炽烈,而沈静姝印象里的李衿,是心思深沉,略带一点阴郁的皇女。
  一人似烈日阳光,一人如深源寒冰,明明大相径庭,怎可能是一人?
  而且之前,李衿和自己……已经是断了的。
  作为公主的幼时伴读,即便后来沈均被贬离长安,沈静姝也与李衿保持了隐秘的联系。
  两人时常书信往来,探讨读过的诗书,偶尔也会隐晦地评论一些时事。
  李衿不擅诗而擅文,洋洋洒洒一篇评论,字字珠玑又格局高广,让深闺里的沈静姝多有钦佩,赞赏不已。
  而就是在如此往来里,沈静姝逐渐对一个同为女子的人产生了不该有的妄念。
  但这种往来,随着她们年龄的增长而变得稀少,最后干脆断了。
  沈静姝出嫁前借着游学的名义去了一趟洛阳,私心里是想再见李衿一面,但结局是,她被冷冰冰地拒之门外。
  她的心思终究过于离经叛道,况且与司马家有了姻亲,失望至极的沈静姝只得原路返回,谁知快到郓城时遭了劫匪。
  又被思不归救下,再然后……
  沈静姝的脸颊突然有些发热,她连忙拍了拍,警告自己回到正轨。
  不管怎么说,她竟到了现在才察觉思不归身上的种种巧合。
  暗自后悔自己的迟钝,沈静姝同时也想到:如果思不归真的是李衿,那么司马家的事情会不会跟她有关?
  正自想着,突然有人敲门。
  “娘子,云家的六娘来了,可要请进来?”
  近日,沈家父子调任长安的诏书已下,很快传遍了郓城,凡是有些家底的,不论从前与沈家交情如何,此番都想来沾点儿光。
  或是想把自家犬子介绍给沈均做学生,或是希望把女儿说亲给沈二郎。
  就连沈静姝也不放过,郓城也不知何时盛传:新婚那日乃是司马祟欲行禽兽之事,蹂躏美娘子一如他对那些歌妓,幸而有天女下凡将沈娘子就走,如今又完璧归赵。
  对这样一个传奇的故事,搁别家许是被当做无稽之谈,但像沈家这样即将鸡犬升天的世家,故事就变成千真万确了。
  媒婆们几乎要踩烂门槛,一为沈二郎,二自是为了沈静姝。
  只有沈静姝自己知道,她是不是“完璧”。
  总之,最近都有无数的访客,云家六娘子还算是跟沈静姝有些旧交的。
  吩咐婢女去准备些果点茶水,沈静姝便到庭院里迎接云六娘。
  一窈窕妇人远远被小仆引着进来,腰肢款摆如蛇,极是风骚。
  高鼻小嘴,容貌颇有些胡人的感觉,自就是那混血的云六娘。
  沈静姝却微微蹙了蹙眉。
  这嫁作人妇的,变化如此大么?
  云六娘与沈静姝不同,刚刚及笄没多久便被夫家一顶花轿抬了回去,如今据说已是三个孩儿的母亲了。
  沈静姝的印象里,云六娘虽带着胡人的血统,但家里管束也甚严,因此一直是个规矩而容易害羞的女子。
  怎的如今,这一行一步,妖媚如斯?
  “沈妹妹,”云六娘近前来,亲热拉了沈静姝的手,“可叫姐姐好想念呢。”
  约是孕过子嗣,她的身子较沈静姝这样不胖不瘦的,更显丰盈,一双手软软有肉。
  记忆里有些害羞的云六娘突然如此开放热情,倒叫沈静姝十分不习惯。
  女人的脂粉气袭面而来,云六娘身上用的熏香很是浓烈,与沈静姝习惯用的淡香十分不同,她便稍稍有点不适应。
  思不归身上也只有清淡的香气,沈静姝一分神又想到她,心绪不禁浮动。
  不动声色拂开云六娘的一双软腻腻的手,沈静姝退后半步,礼貌地行了见客礼。
  “哎呀……”云六娘忙也回她一礼,又半是玩笑地嗔道:“妹妹怎的还如此见外?”
  沈静姝淡淡一笑,尽显大家闺秀的仪态。
  “姐姐怎地得空来我这里了?”
  沈家得势,巴结的人自然络绎不绝,许多家中有娘子的,也都带来欲结交沈静姝,但那多数是未出阁的小娘子,存的心思也是想借由沈家,看看能不能攀上一门好亲事。
  像云六娘这样“泼出去的水”,又是他人之妇,论说没什么来巴结的必要,真要出面也该是夫家。
  云六娘也是心思灵窍之人,岂能不明白其中道理,无事献殷勤。
  “妹妹,可能让我入屋再细说?”
  言语甚是郑重,沈静姝立刻明白有事,忙让服侍的人先下去,然后自己带着云六娘进屋谈话。
  谁知,云六娘方才入内,立即双膝跪地,交叠手臂前推,行了一个大礼。
  “妹妹,还请救我阿姑一命!”
  (阿姑,唐朝女子对于婆婆的称呼。)
  沈静姝被她惊了一跳,旋即赶紧弯腰扶住云六娘,让她起来再说。
  “妹妹……”
  云六娘竟是梨花带雨地哭了起来,好半天才讲起了事情的原委。
  两年前,云六娘嫁入郓城的商贾之家,这户家主姓陈,生意常在苏杭一带往来,经营绸段桑蚕,也贩卖南北通货。
  陈家只得一个独子,子承父业常在外奔波,云六娘这貌美的妻子也冷落在家。
  好在云六娘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在家做些家务女红也算自得其乐。
  陈家阿姑安氏,也是个贤惠大方的娘子,芳龄虽已四十,却依然肤白貌美,风韵犹存,处理内事井井有条,颇有主母之风。
  两个女子,各自丈夫不常在家中,安氏与云六娘同病相怜,竟相处得如同姐妹。
  可谁想,变故就发生在云六娘第一次生完孩子的时候。
  陈家家境殷实,而云六娘又是个好生养的,头胎产下双胞胎后,乳水居然还很丰富。
  但这随之带来的问题就是涨乳。
  每日喂饱一对幼子,乳汁依然残余许多,涨得云六娘两只乳如同灌满的水囊,疼痛发红,极是难受。
  安氏瞧她难受,心疼不已,便想了个法子,替云六娘把那多余的乳汁吸吮出来。
  于是,那日在寝房之内……
  云六娘无力地躺在榻上,受着胸口沉甸甸的压迫,痛苦的呻吟。
  安氏走入房内,皱着眉头站在门边,纠结地绞紧手指,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云六娘的痛苦的低吟着实让人揪心,安氏犹豫许久,最终上前撩开床帐,脱外袍上榻。
  “阿姑?”
  云六娘满头大汗,却见安氏解开了自己的衣袍,拉松了肚兜的系带。
  一对过于饱胀的乳暴露出来,泛着微红。
  云六娘自是大窘,但尚未等她反应过来,安氏已然低下头,用嘴嘬住一侧的乳首。
  她用力吸吮红肿的乳首,一股温温的淡黄汁液随即被吸出,流入了嘴中。
  “嗯……”
  云六娘知晓自己被阿姑吸吮了乳水,更是羞耻,一种背德的感觉让她无比羞愧。
  但被吸吮出乳汁的一侧,立刻感到舒服的松弛,完完全全被缓解了胀痛。
  身子本也敏感着,云六娘情不自禁就呻吟起来,双腿间竟然透出了湿意。
  安氏将她的这侧多余的乳汁吸吮干净,又含住另一侧的乳首,如法炮制。
  “啊哈……”
  舒爽的松懈感令云六娘叫出声,身体奇怪地升起一股热,她不由夹紧爽腿扭动。
  已经被解开的衣服因此更加松垮,直接遮不住年轻丰盈的美丽胴体了。
  安氏吸完乳汁,方才抬头缓口气,却猝不及防望见云六娘那腰腹之下的阴处。
  耻毛茂盛,其间隐隐洒出几滴清液。
  云六娘的娇吟喘息在帐里飘荡,那一刻也不知安氏中了什么邪,竟鬼使神差地将手指摸到了那里。
  略带粗糙的耻毛,诱人的体香混杂着乳首残余的几滴乳汁奶香,直勾勾诱惑着安氏。
  两人都是时常独守空房的女子,平日又彼此陪伴意,此刻莫名就起了欲。
  “六娘……”
  安氏嗓音低沉,她着魔似的缓缓分开儿媳的腿,把一根手指插进了她的穴里。
  “啊……”
  久未得过滋润的云六娘敏感异常,当即就爽得叫了出来,小穴更是湿得透彻。
       
       
                第四十九回:长安行(下)
           
  一切乱套只要瞬间而已。
  云六娘年轻而守空房,如今被安氏一插,穴里自是火热潮湿,春液滚滚。
  房内点着烛灯,安氏便瞧着六娘的阴户,翻红的小嘴儿不停吸着自己的手指。
  两片花唇似乎比别人要肥大些,包着安氏的手指便不放,分外饥渴。
  一滴滴的春液随着手指的进出而涌流,从穴口里汩汩的冒出来,一下就把整个私处弄得完全湿透。
  生过孩子的六娘身子正丰腴,一对乳更因为哺育而似比原来大了小半圈,极是惹眼。
  此番因被安氏操着,双乳自然晃动,白茫茫的乳波叫人燥热急升。
  手指慢慢抽插快了些,云六娘随之仰起下巴呻吟,双手抓住床单叫道:“阿姑……不行了,啊啊……”
  本就是背德之事,云六娘虽然对这抽插敏感得很,心里却也羞耻。
  安氏却忽然跪坐起来,将云六娘的双腿打开缠到腰上。
  “阿姑!”
  云六娘大惊失色,奈何身子软着,只能任由她如此摆弄。
  安氏两根手指在绽放的花唇之间抚弄,忽然夹住那可硕大的花核,狠狠捏了一下。
  “啊……”
  云六娘当即无力地呻吟,快感让身子饱尝欢愉的滋味。
  “六娘,阿姑让你舒服起来。”
  安氏望着云六娘,把两根手指猛地插进小穴,深深浅浅地干起小穴来。
  “嗯嗯嗯……啊啊哈……”
  湿液随着猛烈的抽插而喷出,溅湿了安氏白色的中衣,但她毫不在意,只管凶猛地肏干云六娘。
  安氏转动手指,指头在不同的方向试探,找到云六娘的敏感,就狠狠地抠弄。
  云六娘一头乌发披散,全身都被插得起了粉红,双腿已经合不拢了,腿心处的肏干爽得她高潮迭起。
  腿心处已经一片湿泞,小穴被手指一次次的顶着抽插,很快就夹紧高潮,云六娘不禁射出一股清液,眼神迷离的瘫软下去。
  安氏猛急的抽插方才停下来。
  云六娘被肏得半晕过去,安氏呆呆望了她好一会儿,忽然惊慌的把掀开床帐,披着衣服就匆匆忙忙出门去了。
  刚刚的情欲烧灼,似乎只是一个幻觉。
  等云六娘悠悠转醒时,安氏早已不在家中。
  一时糊涂,竟与夫郎的母亲共赴云雨,这简直就是荒唐至极!
  云六娘因此愧疚横生,一夜都是噩梦。
  可没想到第二日午后,云六娘在房中小睡时,忽然有人爬上她的床榻。
  胸乳即刻遭了揉弄,云六娘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人吻住了嘴唇,塞了舌头进来搅弄。
  唇很软,明显不是男子。
  那香味云六娘也识得,是安氏。
  “唔……”
  唇舌被她搅得天翻地覆,云六娘羞耻地想推开她,安氏却松开手,在她身边侧躺下来。
  “阿,阿姑?”
  云六娘羞赧不已,安氏却已把她搂进怀里。
  “六娘,”她轻轻地抚上云六娘的脸颊,眼里竟是异样的柔情。
  云六娘心脏怦怦直跳,“阿姑,我们怎可,怎可再做这般……”
  “嘘……”
  安氏用一根手指抵住她的嘴唇,目光灼热。
  云六娘只得噤声,红着脸看着她。
  “我昨日去观音寺求了一签,红鸾星动。”安氏似苦笑了一下,“许就是命吧,当初我看中你,将你挑来做儿媳……昨天又忍不住对你那样。”
  “阿姑……”
  “六娘,我想了一夜,”安氏突然握住云六娘的手,“我们女子,向来是生若浮萍,半点由不得自己,尤其是嫁人。”
  她的目光已然变得炽烈,“六娘,就这一次,我们自己做主可好?”
  “阿姑……”
  一番剖白让云六娘心神巨震,但随即竟有一种自己做主的畅快。
  是否再与安氏继续这“荒唐事”,完全由她自己,而不是父母或者别人!
  “阿姑,我,我……”
  云六娘声音发抖,望着眼前成熟风韵的女子,嘴唇张合半天竟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多少个没有夫郎在侧的日日夜夜,寂寞庭深,是安氏秉烛陪伴,安慰着自己。
  云六娘再无法言语,只能仰起下巴,呆呆望着安氏那仍美貌如花的面容。
  一个完全成熟的女子,年已四十的安氏,如灼盛的牡丹,依然美艳动人。
  安氏也在望着她。
  两人静默对视,片刻,安氏忽然翻身,将云六娘完全压在身下。
  她吻上她的唇,将舌头送进她的嘴里。
  “嗯……”
  滚烫的舌似火般要烧尽一切,云六娘下意识地抵挡了一下,便任由安氏为所欲为。
  两条小舌欢快的纠缠勾动,彼此的津液很快在唇间递送,湿了迷离的情欲。
  “唔……阿姑……”
  “六娘,”安氏一口含住她的耳垂,低低呢喃,“以后叫我阿卯吧。”
  阿卯,安氏还未出嫁时,娘家人为她取的小字,连她的夫郎都未曾叫过。
  云六娘心神荡漾,忍不住抬起手臂环了安氏的脖子,轻轻唤她:“阿卯……”
  安氏满足地一笑,随即解开云六娘的一来,伸手进去,把那对饱满的白丘掏出来。
  “六娘真大呢,”她感慨道,“怪不得乳汁如此多,从前连我都没有这么大的乳呢。”
  指尖磨着乳尖,安氏饶有兴趣地弹了弹圆润的小乳头,又捏住柔软的乳肉揉搓。
  “啊……,阿卯……,”云六娘呻吟出声,“你轻些啊……好胀……”
  她的乳汁本就涨得胸乳微微发疼,被安氏再一揉,瞬间压迫感急升,好像要喷出来似的。
  安氏却仍一下一下地拂着云六娘的乳尖,更用指甲轻轻地往最肿胀的乳头上一抠。
  “啊啊……”云六娘受不了地挺起胸,哭着喊:“阿卯不要……”
  敏感的乳头被指甲轻微地刺激着,又痒又麻,更感觉要把乳汁喷出去了。
  “六娘,阿姑帮你吸出来可好?”
  安氏说着便低下头,用力用嘴巴一吸。
  但这次她没有喝下去,而是在乳汁涌出的一刻放开,用手揉捏乳肉。
  “嗯啊……”
  乳头流出一小股淡黄略白的液体,安氏将这温热新鲜的乳汁慢慢舔干净,又继续吸云六娘的乳头。
  反复地弄出乳汁,安氏更把一双隆起的乳揉得微微发热,不断泛起红色。
  云六娘身子敏感着,仅仅是如此,下面的穴儿就已经开始湿润了。
  安氏舔干净双乳上的乳汁,慢悠悠解开云六娘的亵裤,手指摸上她的穴处。
  倒是已经渗出湿滑来了,安氏知她才生过孩子敏感着,便直接把中指在耻毛上蹭了蹭,染上湿润插了进去。
  热情的穴壁早已迫不及待地挤过来,安氏望着黑色里红红的小嘴儿,忽然往深处重重地一捣,连干了好几下。
  “呃嗯……啊啊啊……”
  云六娘当即爽得瘫软,安氏瞧她的样子,又狠狠插了数下。
  小穴顿时爽得喷了出来,湿泞不堪。
  安氏拨着耻毛看了一会儿翕动吐水的淫穴,忽而把自己的衣服除尽,赤身裸体。
  她从修长的颈上取下一串绯红的珊瑚色玉珠,缓缓地把珠子贴到云六娘的花缝上。
  然后,安氏抓着珠串的两端,前后拉动。
  “嗞……”
  玉珠从两片稍肥厚的花唇间穿过,狠狠磨擦细缝,再撞击小花蒂。
  “啊啊啊……”
  无比的快感让云六娘一下叫出声,双手不禁抓住身下的衣服。
  安氏不紧不慢地拉着玉珠磨蹭云六娘的阴户,曾经寂寞难耐的夜晚,她也用这串玉珠亵玩过自己的私处。
  她知道怎样的力度才是最舒服的。
  小穴开始抽搐,云六娘在一轮一轮的摩擦里再度被送上高潮,喷出清液。
  安氏这才稍作停息,然后架开她的腿,用自己的私处对准云六娘的,坐下去。
  两人的花处亲密无间,中间夹着一条珠串,安氏用手慢慢拉着珠串网上提,同时摩擦她们的私处。
  “嗯啊……”
  同时爽得叫出来,安氏自己也流了清液,珠串被她们湿得透透彻彻。
       
       
                第五十回:疑窦
           
  开了禁闸,随后的一切自在不言中。
  陈家偌大的家院,几乎没有一处不留着她们交合的春迹。
  不管是假山还是花丛,安氏和云六娘都曾肆意翻云覆雨过。
  “把屁股再翘高点,嗯?”
  安氏总是喜欢肏前重拍一下云六娘的美臀,让她高高地翘起来。
  云六娘弓着身子翘起屁股,丰满的双乳因此而垂晃摇摆,白嫩嫩犹如两个成熟欲落的大果子。
  安氏便会站在她的身侧,一面兴奋地捏着她的白乳揉搓,一面把手指插进云六娘的穴里,深深地肏干她。
  每每想起,云六娘的腿心依然会忍不住湿润,然后身体腾起一股热燥。
  沈静姝看见云六娘的脸颊翻起红晕,便晓得她对安氏,怕真的是情根深种。
  但两人这违背纲常的关系,也着实令人瞠目结舌。
  若不是因为沈静姝也和思不归有过爱恋的关系,她恐怕不会像现在这样淡定接受。
  只不知她们能纸包住火多久?沈静姝只能暗自叹息。
  “那云姐姐是要我相帮何事呢?”
  “哦哦,是这样的。”
  听得沈静姝问话,云六娘才从回忆中醒过神,忙提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上个月,阿卯……阿姑收到一封托官驿公差捎带来的信。”
  大唐疆域辽广,往来信件无非是两种方式:一是托走南闯北的商人代为捎带,二是凭关系托往来各地的官面邮差代为传递。
  自长公主辅政之后,才有第三种方式:官营的驿馆,按照所寄信件的远近收取费用。
  不管怎么说,能让官驿公差代为捎信,必是在官面上有几分淡薄人情的。
  沈静姝思绪飞快,转瞬已有千般猜测,随即又听云六娘接着道:“那信,据阿卯告诉我的,是舅舅(对公公的称呼)和郎君从幽州寄来的。”
  “幽州?”
  沈静姝隐隐觉察其中透着些许不同寻常,果然,云六娘随后的话让她更加疑窦丛生。
  “妹妹可能不知道,陈家虽是有些脸面商贾大户,但早年并不是舅舅白手起家,而是全得益于阿卯。”
  “蜀郡益州,尤胜织锦,阿卯的娘家安姓,便是益州一户以织锦闻名的家族,妹妹应该听说过,赤狮凤纹蜀江锦。”
  沈静姝点头,这是益州曾经进贡武皇后的织品之一,据说极为华丽,团花内织对称的展翅凤凰,排双鹿,双马等等,色彩非常艳丽夺目。
  幼时她在宫内随长公主伴读,也曾有幸在一次内苑宴会上目睹过这幅名锦,确实天下无双。
  “那赤狮凤纹蜀江锦便是出自阿卯的娘家……阿卯后来远嫁,带了大批的珠宝首饰,来到郓城之后,无意结识数位扬州和苏杭的绣娘,她便将织锦法加以改进,融以苏杭的精细秀美。”
  “陈家本来也有些经营绸锦的铺子,因为阿卯的带来的织锦法而大放异彩,后面才越做越大,积累起丰厚的家财。”
  沈静姝自不晓得这些内情,此刻一听,才醒悟到陈家实际的主事人,原来是这安氏。
  “那封信究竟写了何事?”
  “是一笔生意。”
  云六娘从腰带内里的暗层取出一张小心折叠着的纸,递给沈静姝。
  果然就是那封信,沈静姝轻轻展开,得到云六娘的许可后便快速地查看。
  内容是催促安氏马上带着足够的银钱去往幽州,有一笔回报相当巨大的生意急用。
  此外并无异常,沈静姝正自疑惑,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冷香。
  虽不浓重,却自始终缭绕鼻端不散。
  “贡品松烟墨?”
  松烟墨,乃以松木烧烟所制,由来已久,而贡品松烟墨,则是当初高宗为讨武皇后欢心,特命人研制混合了十几种香料,可令成墨冷香幽幽,经久不散。
  而成本自然是极高,所以只是皇家御用,只有亲王级别才可能拿到少许配额。
  云六娘点点头,又一指那封信的下半部分,“妹妹仔细辨认,这信上所用的墨,分明是两种不同的墨。”
  经她提点,沈静姝细嗅之下立刻发现,信上的墨迹,只有两字是用贡品松烟墨书写。
  而这两个字,好巧不巧,便是“生意”。
  沈静姝指尖轻轻捻着薄薄的信纸,再仔细看过之后,又问云六娘:“你阿姑真就凭着此信去了幽州?”
  单凭一封只有寥寥数语谈及生意的书信,贸然前去幽州,未免太过轻率,也不像是一个主家娘子做的决定。
  “其实……”
  云六娘咬了咬嘴唇,神情一时有些含着几分幽怨的复杂。
  “阿卯她是看见了信物,”云六娘低垂下目光,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竟是十分难过欲垂泪的样子。
  “当初她嫁入陈家时,与夫郎交换的信物,后来也被用作求援的凭证。”
  似是意识到自己失态,云六娘提醒自己现在不是计较吃味的时候,忙拭了拭眼角,又抬头看着沈静姝。
  “舅舅虽然只是受着阿卯安排出门办事,但毕竟怕个万一,所以事先约定好信物,若有意外,也好求救报信。”
  沈静姝点点头,随即又凝重的皱起眉。
  身带信物是很多商人都会采取的方法,但主要作用还有一个,就是万一遭遇绑票,给劫匪拿着信物上门取赎金。
  所以这陈家父子该不会……
  云六娘看出沈静姝所想,紧接着就告诉她:“阿卯就是觉得舅舅和我夫郎是遭了劫匪,所以才会马上带着银票前往幽州。”
  说到此,眼泪忽然又涌了出来,云六娘忽地从坐床上起身,跪到沈静姝面前,再度行了大礼,叩首不起。
  “阿卯自去到今日,已足足一月杳无音信,我知妹妹这次去往长安,长安距离幽州总比郓城近些,妹妹就算不便着人去打听,也好替我报案大理寺,寻找我阿姑。”
  一番言辞如泣如诉,沈静姝知她必也报过郓城的县官,可估计未有音讯。
  人海茫茫,又无过多的线索,找一个失踪一月的娘子,即便报案大理寺,找人也未必有结果!
  “姐姐,”沈静姝慌忙下床扶起云六娘,“此番进京,我一定全力替你去寻她。”
  由人及己,她心中也有这么一个牵肠挂肚的女子,如此,怎可能再对云六娘毫无同情,袖手旁观?
  “姐姐放心,”沈静姝再次保证,“待我去到长安,一定遣派家丁前往幽州,寻找你的阿姑。”
  云六娘已是泪流满面,抓着沈静姝的手臂不住哽咽。
  “妹妹若能寻回我阿姑,六娘今生即便不能报答,来生也一定衔草结环,报答妹妹的大恩大德。”
  ……
  送走云六娘之后,沈静姝独自一人在房中坐了许久。
  幽州,贡品松烟墨,疑遭劫匪,一个月的杳无音信……这些看似毫无牵连的线索,在沈静姝看来,却是细思极恐。
  与一般的小家碧玉不同,沈静姝不仅饱读诗书,涉猎兵史,而且入宫做过伴读。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那宫墙之内的明争暗斗,尔虞我诈。
  而幽州,那是大唐一处极重要的兵家之地,外是抵御北夷众部的后防线,内是东都洛阳与西都长安的一道门户。
  其本身也是重镇,幽州比之东西二都,更是夷汉两族混杂居住的要塞,各类货品与西域番物流通,极为繁盛。
  如此地方,自是鱼龙混杂,更因种种因素而时常有些不大不小的骚乱。
  不过这些可能致乱因素里,却有一条是那些不安分的亲王们。
  自武皇后牝鸡司晨,改国号称帝,又曾大兴酷吏燕啄皇孙之后,李氏宗亲对女子执掌李唐国器的事情便怀揣了某种畏怕又不甘的矛盾心理。
  有些宗亲只求偏安一隅,但有些宗亲,打的主意可就不小。
  沈静姝好看的秀眉已然深深拧紧,她记得除了父亲说过的祁王……还有魏王。
  魏王李桐乃是高宗早年与府内的一个侍婢所出,算来还是当今长公主的异母的兄长。
  武皇后当政时,曾以雷霆手段震慑四方,尤其是对李氏宗亲,这位魏王倒战战兢兢,直到长公主辅政,许是因为长公主年纪不过花信(24左右),所以他才逐渐露出不安分的尾巴。
  深深叹了口气,沈静姝胸口有些发闷。
  他们沈家虽然远离朝堂,但沈均时常会从在朝的学生那里收到许多信息,沈静姝因此也知道一些内情。
  魏王李桐,与那祁王一样,都是狼子野心,但他比祁王要更老练狡猾。
  可长公主对他似乎置若罔闻,听之任之。
  魏王的属地距离幽州不远,联想到安氏娘子的失踪,沈静姝只觉一股凉气浸透。
  心中未免被担忧占据,沈静姝瞬间感到呼吸都有些不畅。
  悄然攥紧了手心,沈静姝不由自主地想:衿儿,我该怎么帮你?
       
       
                第五十一回:暗流涌
           
  月朗星稀,长安。
  已是夜深,紧邻皇城的永兴坊内,四五个巡逻的铺兵一字纵队,为首乃是一个高鼻阔眼的胡人。
  他手提着一盏烛火摇曳的灯笼,虎目圆瞪,耳听八方,仔细留意周围的每一丝动静,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其余铺兵也皆是小心谨慎,只因这永安坊内,住的历来是朝廷的官政要员。
  烛光照亮的前方,隐隐显出一座府院高阔的门户,那从前是一代名臣魏征的府邸。
  不过现在,它已被大刀阔斧的修缮改造,叫长公主赐给当朝女相苏逸做了府邸。
  此时,寝房之内。
  纱帐低垂,隐约透出两道交缠的雪白身影。
  轻轻的娇喘此起彼伏,床榻突然咚的一声轻响,带着帘帐微微震颤摇摆。
  一丝春情趁机从缝隙内溜了出来。
  “衔蝉,你轻……轻些啊~ ”
  莹白的腰段紧致有力,侧处隐隐浮着两线美妙的轮廓,乃是习武女子独有的曲线。
  平坦的小腹不住绷紧起伏,白秋水向后高高仰着下巴,嫣红的双唇微启,溢出一声声难耐的呻吟。
  她的手臂正轻轻抓着压着自己那人的纤瘦肩膀,指甲稍稍陷入对方光滑的肌肤,留下点点浅淡却暧昧的痕迹。
  “啊哈,啊~ ”
  一对胸乳在暗淡中散发着令人痴迷的幽香和隐隐的光泽,白秋水突然感觉那根进出自己穴处的手指往深处顶了一下,正正撞在某个敏感上。
  呼吸变得更加急促,白秋水被身上的女子肏得软瘫,小穴深处一阵阵抽搐,马上要泄出大股的洪流。
  可抽插的手指在此时减慢了。
  “想被干得深一点吗?”
  苏逸幽幽的声音响起,她饶有兴趣地观察身下这想要高潮却又被止在半路的美人儿,缓缓抽出了手指。
  浸透春水的指尖轻盈地抚上肌肤,苏逸缓慢地研磨着白秋水紧张的小腹,勾着她的耻毛玩弄。
  “嗯~ ”
  痒痒酥酥的感觉分外折磨敏感的神经,仅仅是被这么碰着,白秋水的呼吸便又再急促了几分。
  “衔蝉~ ,我怕痒,”白秋水无力地伸手想去推苏逸,“你别摸了……”
  苏逸不以为意,继续用指尖轻轻地挠她的小腹,偶尔拂一把那期间凸起的小核。
  “小满,”她低哑的声音分明充满了蛊惑,“想我插你么?”
  手掌忽然压在白秋水的小腹上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插进你的最深处去~ ”
  方才的那番抽送肏干本已经足够勾起情欲,此刻,小腹还敏感地紧绷着,被苏逸一按,顿时有种不得释放的膨胀感。
  好想泄出来啊……
  忽然,小穴似乎被什么东西抵住,接着滑进一个温凉的硬物,圆圆鼓鼓地将小穴牢牢塞堵住。
  “嗯……衔蝉~ ”
  白秋水不知道她到底又给自己用了什么东西,下意识地就想合拢夹紧双腿。
  “别动!”
  苏逸一把按住白秋水的腰胯,顺道将右手伸到她的腿间,阻止她合拢腿。
  “乖,这是待会儿让我好好插你东西,”苏逸摸了一把白秋水的小唇,让它们分的更开一点,便于把东西塞进去。
  白秋水无奈,只能岔开腿受着,同时身体也被刺激的生热。
  房内并不是漆黑不见五指,今夜月色甚好,凉白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影影绰绰,很有一番诗意。
  苏逸便借着这微光,慢慢地调整插进白秋水穴内的器具。
  这乃是一件椭圆的玉器,来自于西域贵族,专用于房事调教。
  上好的玉石细细打磨成椭圆,内里镂空,放入一种据说会受热跳动的小银珠。
  将此物沾满玉泉润滑,塞入女子丹穴,里面的小银珠受到穴肉的热气,自会弹跳震颤,妙不可言。
  苏逸双指分着花唇,眼看那物已被饥渴流水的小嘴儿一点点吞下去,便绕起玉器尾端的红线,准备抽插肏干白秋水。
  “嗯,嗯……”
  白秋水迷茫的眼睛盯着帘帐顶上垂挂的流苏,敏感的穴道感觉着一寸寸推入深处的器物,穴肉越咬越紧。
  慢慢地,推进深处的那东西……竟然在隐隐震动?
  似乎还有增强之势,白秋水不由害怕,紧张地夹住臀肉,小穴死死咬住,仿佛想要这羞耻的震动停下来。
  “衔蝉,这是……什么?嗯嗯……啊~ ”
  苏逸已经开始往外拉动玉器,让震颤更深地刺激穴肉。
  清黏的湿水随之流泻出来,苏逸看得心热,不免要低头舔着品尝上一些。
  “小满别怕,放松些就好。”
  手指突然猛地一拉,几乎将整个玉器都扯了出来,猝不及防的穴肉还来不及吐出它,也被带着翻出些许。
  娇艳无比,苏逸抵住玉器的尾部,迎着被干出来的穴肉,又把它推插回去。
  “哈……啊啊啊~ ”
  震颤叫整个花穴里头酥麻一片,白秋水不禁抓紧身下的锦被,挺起小腹叫了出来。
  苏逸瞧着她被肏得欲仙欲死的娇媚模样,甚是欢喜爱怜,正要故技重施再行抽插,突然听见府中仆役的声音从外传来。
  “阿郎(唐朝时下人对主人的称呼,似乎也会叫主人或家主),太平公主来了。”
  声音很低,透着恭顺和担虑,这仆役也怕自己的通报扰了主人的清梦,虽说苏逸对他们并不苛责,但难免忧心不妥。
  其实他也不愿意深夜还要通报的,只是这来客实在怠慢不得。
  苏逸正在兴头上,突然被打扰,自然略感不悦,然而这也没办法。
  “我知道了,”她压抑着回答,“你先下去吧,请公主先到偏花厅小坐,我即刻更衣。”
  “是。”
  仆役得令去了,苏逸这才长长叹了口气。
  “衔蝉,”白秋水忍着撑起一点身子,娇软无力地问她:“太平公主她怎会……唔~ ”
  话音未落便被吻住,苏逸一下拉出那玉器,换成自己的手指,插进汪汪的丹穴里。
  瞬间十数下的猛干,白秋水浑身一颤,跟着高潮洪泄。
  小舌还被苏逸缠着舔吻了好几下,末了她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把软瘫的人儿轻轻地放回榻上。
  “你不用起身,”苏逸吻吻她的额,眼神温柔,“我去去就回。”
  “别!”
  白秋水不顾还软着,立刻抓了苏逸的手,急道:“我跟你一起去。”
  说着便要翻身起来,苏逸本想再劝,可见她气势汹汹,便也只能作罢。
  贴身的女婢送进衣物和热汤,苏逸和白秋水略微清理之后,换上衣服,出门前去会客的厢房。
  偏花厅内,灯烛明亮,太平公主半卧坐床,一只白嫩的藕臂斜搭木栻(一种放在坐床上供人小憩的用具)倚靠着身子,已等候了快有半柱香。
  夤夜暗访,便是避人耳目,因此她并未着平日里艳丽的宫装,只穿了身褐色胡服,外头罩一件黑色的斗篷。
  等人等得无聊,太平公主闲闲地拿着手里的小瓷杯,细数上头装饰的花纹。
  忽听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紧跟着苏逸疾步走入厅内,跪拜行礼。
  “臣来迟,还请公主见谅。”
  苏逸身后跟随的白秋水亦跪地行礼。
  “起来吧。”
       
       
                第五十二回:棋局布
           
  太平公主慢悠悠搁下手里的小瓷杯,秋眸流转,轻佻地扫了一眼苏逸和白秋水。
  唇角微微上勾,她别有深意地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倒是本宫打扰了苏相的好事。”
  颇有些调戏的口气,苏逸却全当不知,直起腰就势跪坐,公事公办地询问太平公主来意。
  完全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刻板规矩,倒把太平公主逗笑了。
  “我说苏郎,当着本宫的面,就别是这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了~ ”
  太平公主轻轻笑着,言语极是戏佻,只见她又侧了侧身子,左手肘弯支着木栻,右手伸出竟是要去挑苏逸的下巴。
  苏逸见状,下意识地便向后一仰头。
  “呵呵……”
  太平公主其实纯粹是逗弄一下苏逸,并未真想去挑她下巴,何况也没这么近的距离。
  “苏郎可真是不经逗呢,”她顽皮地眨动一双灵动的水眸,看向白秋水。
  只见白秋水紧咬下唇,双眸隐忍地盯住太平公主,垂在身侧的右手攥着拳头,全身都绷得僵直,似乎随时可能跳起来袭击。
  太平公主斜斜倚着木栻,小臂交叠,一双风流眼更加媚意横生。
  “苏郎……,”她的声音越是娇媚,含羞带嗔只怕能将人的骨头都酥尽了,“瞧你家这俏生生的小侍卫急的,怕不是要与我拼命了。”
  太平公主连白秋水也要逗弄一番,苏逸不禁无奈,但也只能一拱手,道:“公主见谅。”
  当朝的巾帼女相如此吃瘪,太平公主不由是噗嗤一下笑出声。
  “哎哟,苏郎,亏你还是我阿姐的前驸马呢,就这胆量。”
  似乎这样逗趣当朝内史和她那别别扭扭的小侍卫,是一件多么令人愉悦的事情。
  唉……苏逸只能在心中发出一声暗叹。
  高宗与武皇后相伴多年,武皇后生下的仅有两位公主,一位是当今辅政的安定公主李衿,另一位就是眼前的太平。
  两位公主虽然同母同父,但两人从性格到相貌却几乎天差地别。
  李衿自然美貌冠绝,但眉眼轮廓极肖武后,峨眉高耸,黑眸幽邃而暗含锋芒,行事作风最是深沉难以捉摸,凡事从不露声色。
  太平公主却更多遗传了风流的高宗,眉眼间更多柔美,朱唇小口媚态天成,又因聪颖可人而得尽宠爱,性子甚为任性娇蛮。
  所以当下挑逗朝廷重臣这样的事,在她看来也不过是寻常的游戏。
  眼下,太平公主足足花枝乱颤好一会儿才消停,等她缓过气来,才又问苏逸:“你可有我阿姐的消息了?她何时才能回来?”
  “这个,”苏逸又一拱手,“公主,殿下的行踪向来只有她……”
  “好了好了,”太平公主不耐烦地打断她,“你就别跟我说这些敷衍的了,我还能不知道么,阿姐是去找那傻呆呆的沈才女了。”
  顿了顿,她又自言自语:“不过阿姐也真是,那傻呆呆的才女有什么好,还能让她忙里偷闲,放着大事当前跑出去……”
  苏逸无语,只好微微低垂目光,等着这位跳脱的太平公主自己发完牢骚。
  如此待了片刻,太平公主终于想起来正事,神情一敛,道:“近来有几个老臣盯得紧,我看圣人私自外出的事情,瞒不了多久了。”
  苏逸凝眉,暗自算了一下那些人的脚程。
  “瞒不了也不要紧,反正幽州……我猜那位,可比我们要紧张多了。”
  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无需再多言。
  太平公主的视线在苏逸清秀俊气的脸庞上逗留许久,末了,还是很习惯性地调戏:“苏郎这幅好皮相,天下不知多少人想自荐做那鸳鸯交颈的枕边人,嗯?”
  说着又把视线飘过去看着白秋水,饶有兴味地欣赏她咬紧嘴唇隐忍着吃醋的模样。
  苏逸当然也察觉到了,于是忙挪了挪身子,稍稍挡了挡太平公主的目光。
  “公主,时辰已经不早,该回宫了。”
  太平公主挑了挑眉,神情戏谑地望向苏逸。
  片刻,她才懒散散地坐起来,稍掀起裙摆,露出一小段光洁如玉的一足踝,以及足上暗线云纹的圆头丝面履。
  苏逸适时的低垂下头,别开视线,非礼勿视。
  丝面履轻盈地落在地上,太平公主步下坐床,慢悠悠地站起身。
  “好吧,本宫也乏了,”她重新系好斗篷,“就不打扰苏郎了。”
  苏逸也站起身,拱手前推,弯腰揖礼。
  “臣恭送公主。”
  太平公主径直出门,随即消失在夜色当中。
  “衔蝉。”
  待人公主走远了,白秋水才有些不满地埋怨:“公主她……经常这样吗?”
  苏逸立刻明白是指调戏自己的事情,赶紧哄她:“公主的性子跟长公主殿下不一样,你别放心上。”
  白秋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撇过脸,喃喃道:“那还是长公主殿下好。”
  苏逸愣了愣,随即忽然伸手把白秋水重重揽进怀里。
  “你刚刚说谁好?”
  “……”
  突然挨得这么近,白秋水的脸顿时红了。
  “你,你好。”
  ……
  凉州。
  作为辖治河西道与陇右道的边陲重镇之一,凉州乃是西御吐蕃的一处门户。
  与位置还要靠后,距离京都更加接近的幽州不同,凉州正落在前朝遗存的一段抵御外族的长城与某条无名河的交汇上。
  河道正正穿城而入,城内是靠着河水建起的方正市坊,土墙夯实,驼队往来。
  城外是一望无际黄沙,壮阔辽远,若沿贺兰山再往北行,便是突厥众部。
  此刻正值日头最烈的午时,凉州城内人烟稀少,街道清净。
  突然,一道影子掠过众多市坊灰蒙蒙的屋顶,迎着天际那一轮白日,向城外急速飞去。
  “啁——”
  一声啸远的鹰唳击破这午时的寂静,在空远的大漠之上久久回荡。
  远远地,一行人正骑马而行。
  打头是一匹高俊的汗血宝马,四肢细长健壮,马蹄有力,每一次的向前踏落都能扬起阵阵细微的尘土。
  马上骑着一人,戴着一顶遮沙的帷帽。
  素白的圆领窄袖袍,长垂的衣摆微微染上了些沙尘的淡黄,骑马的人脊背挺得很直,但身形明显要比跟随的两人单薄纤瘦。
  明显是个女子。
  正是思不归。
  “殿下,”右后方的韩七指着前头一点闪动的黑影,“那是不是一个人?”
  思不归闻言勒马,轻轻掀开帷帽的薄纱,眯眼看向前方。
  一小个略细长,正在急速靠近的黑点,思不归仔细辨认一会儿,笑道:“是她来了。”
  不消一炷香,那移动的黑影便渐渐变大,直到现出一个人策马疾驰的身影。
  神俊的马儿扬蹄嘶鸣,马背上身着绛紫胡服的女子持缰勒马,停在前方数十步的距离。
  墨发高束,女子身姿利落潇洒,英气逼人。
  人还未十分近前,韩七和老九已率先拱手抱拳,微微低头,双臂前推恭敬行礼。
  “顾将军。”
  顾少棠也朝二人抱拳回礼,随即一夹马腹,拉动缰绳行到思不归身边。
  “灼华,”思不归取下帷帽,“许久不见了。”
  没有别的朝臣,两人之间便不再多拘礼。
  顾少棠也冲她笑笑,唤道:“不归。”
  彼此无需多言,顾少棠随即一转马头,当先朝着凉州城的方向奔去。
  思不归一拉缰绳,打马跟在她的身后。
       
       
TOP Posted: 12-26 13:40 #21樓 引用 | 點評
呵哒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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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回:葱花
           
  凉州,都督府。
  思不归负手身后,微微仰起下巴,凝眉望着眼前的地图。
  视线始终在凉州,幽州与长安形成的三角区之间跳动,最后落在长安与洛阳之间,河流汇聚的肥沃之地,蒲州上。
  那是魏王李桐的封地。
  其实说封地,不如说是任职之地。
  唐自太宗以来,便吸取前汉的经验,废除了封国制,诸王虽授封地,但只是名义上的,皆属于遥领,并不出京城。
  这当然是为了削夺诸王权力,以免日后以下犯上,但实际上,因为后官的开枝散叶,京城的十王宅,百孙院早就拥挤不堪。
  所以,有些能力比较出众,又安分守己的王爷,就会被派往地方,任文职刺史。
  刺史乃一州之长,主管监察,于兵务大权并无多少掌控,算是一个位高但不至于构成十分威胁的职位。
  被外派成为刺史的李姓诸王,大部分中规中矩,直到武后临朝称帝,公然改国号为周。
  留在京城的诸王大多软蛋脓包,向来战战兢兢,不敢妄言朝政,但这些外派任刺史的诸王里,便有几个“硬气”的骨头。
  思不归的视线慢慢移到右下方,望向淮南道下的润、扬二州。
  当时母亲悍然贬谪已登基的李显,天下无人不惊,随之而起的就是居心叵测的叛乱。
  那些诸王刺史,好几个有意反叛,却均被内卫府暗线告密,深夜遭梅花卫斩杀于榻。
  天下大势安定,这些个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何况她母亲手腕向来狠绝。
  成了气候的,只有在扬州起事的李敬业。
  本是英国公李绩之孙的李敬业有些威望,加之假借已故章怀太子李贤的名义,又是匡扶李唐的口号,叛乱一起,立刻就浩浩荡荡攻下几个州县。
  武皇派遣大军前往剿灭的同时,也秘密派她的女儿,统管内卫府的大阁领李衿,前往协助歼灭叛贼。
  思不归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心思深沉如她母亲,早就做好利用这场叛乱的准备,李衿南下的目的,就是为了敲山震虎,暗中警示那些在外的李氏宗亲。
  李桐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但那时他还不是魏王,而只是一个庶子。
  李桐对于李衿的试探不仅不紧张,而且还非常积极,甚至五体投地大表忠心。
  最后还大义灭亲地揭发了自己的兄长。
  如此识大体,当然深得母后欢心,故而在杀了其兄长之后,令李桐承袭魏王封号,更擢升为幽州刺史。
  虽是庶子,野心确实不小。
  不过,当初李衿愿意给李桐一个表忠心的机会,完全是因为他暗示愿意站在她和先帝的这边。
  现在,养的狗不安分了,就该处理了。
  思不归眸色阴沉,正盘算着接下来的几步棋,突然听见庭院里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落地轻快,听着倒不像刺客什么的。
  又是在这都督府,顾少棠的身边,思不归心中有数,隐约猜到了是谁。
  果然,很快就看见一个赤裸双足,身上披着兽皮的银发女子欢快地跳了进来。
  “葱花~ ”
  一双蓝色的眸澄澈得像湖泊,女子皮肤白得胜雪,高鼻深目,十足的异域女子长相。
  她看到思不归,显然吓了一跳,随即就龇起牙,戒备地朝思不归低吼。
  一举一动不像中原人,也不像西域人,倒是很像一只小狼崽。
  思不归面无表情,“小狼女”瞪了她几秒钟,忽然敏捷地往后一翻,躲上房梁去了。
  这时,忽然又听见一阵脚步,顾少棠的身影很快也出现在门口。
  “葱花~ ”
  刚刚还凶巴巴的小狼女,见到顾少棠,立刻跟小狗没什么区别,身子一翻轻盈地从梁上翻下来,直接扑到顾少棠怀里。
  “呃……萧,萧儿?”
  突然被投怀送抱,顾少棠愣了愣,但随即就感觉怀里的娇躯扭动着朝她蹭。
  兽皮之下的香乳儿直接顶着顾少棠裹了软布的胸,大胆地蹭来蹭去。
  萧念棠像只发情的小母狼,哼哼唧唧地搂着顾少棠,她的“葱花”,额头亲昵地蹭顾少棠的下巴。
  完全不顾还有人在看着。
  “……”
  堂堂顾将军难得地脸红,随即赶紧解下自己的外袍,先把这只“小母狼”拢住。
  不经意地一抬眼,正瞅见思不归带着点促狭和玩味的眼神。
  顾少棠:“……”
  思不归用手稍稍掩住嘴唇,很明显是在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顾少棠,字崇华,小字灼华,但思不归还是第一次听有人喊她“葱花”。
  “噗……”
  真的很好笑啊。
  思不归一想“葱花”就忍俊不禁,丝毫没有顾及这是她亲封的,威风八面的大将军。
  顾少棠无语地看着思不归,片刻,她忽然沉下脸,弯腰把小母狼扛到肩膀上。
  “地图你自己看着吧,”她毫不掩饰表示自己对思不归的嫌弃,“我看你能笑多久?”
  说完就转过身,灵巧地踏出一招步法,转瞬消失在厅堂门口。
  思不归:“……”
  那厢,顾少棠才跨进房门,便急急把人弄到床榻上放着。
  动作颇有些急躁,但萧念棠因此更加兴奋。
  她是契丹人,幼时又因为意外而不得不和狼群生活在一起,骨子里便有些喜欢顾少棠这般温柔的“粗暴”。
  兽皮缝制的粗衣很快被解开。
  肌肤几乎白得要透明,顾少棠一面在萧念棠的后背上亲吻,一面就把手伸到她的腿间。
  从后压着进入的姿势,就像狼交合,萧念棠也最喜欢。
  柔嫩的皮肤吹弹可破,顾少棠却用力的吸吻,弄出一朵朵梅花。
  她稍用牙尖咬了咬萧念棠的后背,微微的疼往往会让她更兴奋。
  “啊~ ,葱花……嗯~ ”
  萧念棠果然动情,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锦被,摩擦自己的胸部。
  “萧儿~ ”
  顾少棠摸着她的腿心,一根指头慢慢在花缝中间插动,前前后后的摩蹭。
  有些湿意,顾少棠很快脱了自己的衣服,赤裸着压到萧念棠的背上。
  “葱花,我好热~ ”
  萧念棠无意识地翘起屁股,微微分着双腿,难耐地蹭顾少棠的手指。
  她想她插进去,狠狠地,像狼一样征服。
  “别急,”顾少棠依然只是在外头徘徊,反复摸着阴处,“不然会伤着你。”
  试探着往里插了一下,尚且不是那么湿润,顾少棠随即抽出手指,右手手肘支着床榻,手指则从萧念棠的耳边伸过去,扣住她的下巴,强行让她抬起一点头。
  “葱……唔~ ”
  顾少棠的左手摸上来,直接把两根手指放进她的嘴巴里,抽插起来。
  “嗯~ ”
  下巴被固定着不能动,顾少棠的两根手指不断进出,夹着小舌玩弄。
  因为面朝下方趴着,又是被固定着下巴“粗暴”抽插,一丝涎水即刻流了出来。
  萧念棠却痴迷得含着她的手指,十分卖力地舔弄。
  很快就把手指弄得湿湿的。
  顾少棠这才把两根手指抽出来,就着湿润,直接往下一摸,插进她的穴里。
  湿润已经足够插进去了,同时会有微微的一点疼感,顾少棠就这么压着萧念棠,一面扣着她的下巴,一面抽插。
  手指迅速地进出,插干深处,另外一只手也将两根手指塞进萧念棠的嘴里,让她含着。
  “唔~ ”
  上下两张小嘴都被沾满,插得流水,萧念棠舒服得浑身颤抖,不住呻吟。
  低低的呻吟犹如小兽哼唧,萧念棠抓紧身下的锦被,穴道逐渐夹紧。
  顾少棠手指陷在温软的穴肉里一转,随即退出来,也不管那小嘴还饥渴地流水。
  塞进萧念棠嘴里的手指也带着丝丝银线退出来,顾少棠撑着身子罩在她身上,开亲吻她的后背。
  有意叫这只小母狼的穴里空虚一阵,等萧念棠难受得扭动,意欲摩擦的时候,顾少棠才忽然直起身。
  她拿过一个软枕垫在萧念棠的小腹下,垫高她的臀部,然后一手摸上她的臀,重重的揉搓按摩。
  下面的小嘴已经流了许多水,现在被垫着翘高屁股,蜜液便晶莹地拉着丝滴落,在锦被上弄出小滩湿迹。
  顾少棠俯下身,对准小母狼的穴处,伸出舌头舔她的两瓣小花唇。
  舌尖灵巧地碾过柔嫩处,不断卷动,随即又往里头戳弄。
  “嗯……啊~ ”
  萧念棠喜欢这样被顾少棠舔,不由也自己动起腰胯,迎合她的舔舐。
  吃下不少蜜水的顾少棠,舔了舔嘴唇,重新直起腰,顺手从床榻上的柜子里,拿出一根两指粗细玉柱。
  她把玉柱塞进萧念棠的穴里,又用一个玉塞堵住她的菊穴,随即下了榻。
  见顾少棠并不肏自己,萧念棠不免难受,忙要去抓她的手臂,不料一动,身下被插着的两处,同时遭了一顶。
  “嗯哼……啊~ ”
  萧念棠无力地软趴,此时顾少棠又找了一根布条,将她的双手绑在床上。
  拴好“小母狼”,顾少棠又摸了一把她的脸。
  “乖,萧儿,等我回来。”
       
       
                第五十五回:陷局
           
  一路兼程,今日,沈均一行终于在官道旁的一处驿馆歇脚。
  车马劳顿,随行的仆役们皆是风尘仆仆,沈均为人和善,便让他们都先休息,等到明日再行整理上路。
  “父亲。”
  沈均方才回到驿馆安排的房间,便听沈静姝在外敲门。
  他整了整袍衫,又转回去打开房门。
  门外的沈静姝仍是赶路时的胡服男装,素白的半袖外衫上沾了些土黄泥尘。
  她朝沈均行了一礼,脸上略有些疲惫之色。
  “静姝,”沈均看着她,“怎么不去换身衣服休息?”
  自他们北上长安,星夜兼程,已旬月有余,今次才是第二趟休息。
  人马都累得不轻,当是没多少力气多思多想,可沈静姝却是忧虑深重。
  “儿有事想与父亲说。”
  沈静姝双臂交叠前推,再次郑重行礼,“还望父亲莫要见怪。”
  沈均倒没有怪她打扰自己休息的意思,只是微微一笑,“你进来就是。”
  “是。”
  沈均自去坐床上坐了,沈静姝从旁提了一个蒲团放到坐床前,跪坐下来。
  “父亲,”
  她似乎有些犹豫,“不知父亲可晓得长公主殿下在何处?”
  沈均对沈静姝的问题似乎并不意外,他自小案几上提起茶壶,倒了两碗茶。
  他将其中一碗递与沈静姝。
  “静姝缘何问起长公主殿下?”
  沈均似笑非笑,沈静姝反倒慌张,略显疲态的脸上竟然悄悄爬了一抹红晕。
  她忙定了定心神。
  “父亲,之前在郓城,云六娘曾告知儿一件事情。”
  略去云六娘与安氏的不伦之恋,沈静姝斟酌着用词,简要把安氏失踪的事情说了。
  “儿曾去了一趟县衙,有幸得县公关照,看到了各州县传报的失踪人口卷宗。”
  “不止是安氏,不少商贾也失踪了,日期与安氏的相差不多,各行各业的都有,随不知具体到底如何,但恐怕不是偶然。”
  “而且那失踪的人里,竟还有曾经为官府铸造铁器的铁匠。”
  顿了顿,“还有……幽州。”
  话到此停住,沈静姝望向父亲,她知道剩下的事情已经无需多言。
  沈均却仍是不动声色。
  “静姝,”良久,他才幽幽地说道:“你可知,祸从口出。”
  沉静的目光似有千般重,屋内的气氛瞬间都压得沉重起来。
  “近来舟车劳顿,你也累了,”沈均抚须道,“莫要胡思乱想。”
  沈静姝一怔,却见沈均拿过旁边的包袱,从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她。
  “我有一多年的老友,亦是文坛能人,近日正好游玩返回家中,邀我前去做客。”
  他朝沈静姝笑了笑,慈爱非常,“正好你不是对汴州的河运甚感兴趣么,不如就替为父走这一遭,明日一早便去。”
  “父……父亲?”
  突然要她离开去汴州,沈静姝有些按捺不住,正要冲口而出魏王的名字,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郎主。”
  屋外是柳七,沈静姝无奈,只得缄口。
  沈均让柳七进来,柳七随即推开门,跪下行礼道:“郎主,娘子。”
  “你来的正好,”沈均十分高兴的样子,“静姝明日要与我们分道而行,前往汴州,柳七,你就随着去吧。”
  柳七是蒙古人,早年流落郓城,被沈均收留,就一直在沈家。
  她有角力的底子,身强体壮,又会些拳脚功夫,故而时常陪同沈静姝出门。
  这次陪同当然也不例外,柳七随后便退出去准备行囊。
  门再度关上。
  沈静姝秀眉紧锁,想再与沈均说什么,却都被插断。
  明显是不欲她再提起那个大不敬的猜测,沈静姝心中黯然,叩头道安之后,便躬身退出了出去。
  夜晚。
  沈静姝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转眼,她和思不归分开已经快要两个月了。
  思念没有一日不在心中发酵,在深夜折磨得沈静姝满心焦灼。
  但焦灼,又不仅是想念那个人。
  聪明如沈静姝,短短几日,便已从云六娘告诉她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一小部分魏王的谋逆诡计。
  虽然大部分基于她的猜测,但是沈静姝总有一种直觉,自己是对的。
  安氏因丈夫着人送来的信物而推断他可能遭到了绑架,携带财物前往幽州“赎人”,但最终自己也杳无音信。
  如果没有她的估计没有错,安氏不是失踪,而是遭了囚禁,所谓的赎金,应该全部落入逆贼之手。
  反叛要招兵买马,沈静姝又想起那些失踪人口的卷宗。
  数十起失踪卷宗,几乎有小小的一摞。
  失踪地不太集中,数量也不多,许是因此未受朝廷重视。
  谋逆乃是大罪,又涉及到亲王,没有确凿的证据,沈静姝不可能与别人随便说起。
  本以为父亲会有些不一样的,可没想,竟是那般回避的态度。
  沈静姝深深叹了口气,忽然觉得父亲让她觉得捉摸不透。
  其实印象里的沈均,永远是处变不惊,甚至有那么一点犹如佞臣的狡猾。
  从前,她还年幼时,一家人在长安居住,母亲谢蓉出身世族,知书达理,而沈均又在殿前侍笔,仕途得意。
  可谓是和和美美,但自从母亲谢蓉去世,她父亲感觉就像忽然之间老了许多。
  那种不可捉摸的狡猾之气,也似乎更重了。
  思绪纷杂,沈静姝回忆着她所记得的事情,睁着眼睛一直到了天亮。
  起身略做整理,沈静姝用过早膳,想去向父亲辞行。
  可还未到父亲暂住的房门前,便碰见管事的家仆,告诉她:“娘子,郎主已经和二郎出去办事了,不在房中。”
  沈静姝略感吃惊,“你可知他们去了何处?办何事?”
  家仆摇了摇头,“郎主同二郎走得急,不到寅时三刻便离开了,没有交代。”
  竟如此早么?沈静姝转头看了看天,眉头微微皱起。
  现在也不过刚刚拂晓,父亲和弟弟究竟去做什么了?
  然而当下多思无益,沈静姝回房收拾妥当了,便唤上柳七一道准备上路。
  可驿馆的小仆突然跑来告诉沈静姝,没有多余的驴子了。
  柳七脾气登时就上来了,杏眼一瞪,粗声喝骂道:“昨日才交代娘子要早行,尔竟都作是我胡言乱语么?”
  小仆连连道歉,沈静姝看他都要哭了,便劝了劝柳七,然后让小仆赶紧去集市瞧瞧,可有牲畜可用。
  柳七怕小仆油滑磨蹭,便提出跟他一道去。
  沈静姝答应,给了银钱便回房等他们。
  这一等便是两柱香。
  柳七仍然未回,沈静姝昨夜又几乎未眠,此时倦意上涌,不知为何有些头晕。
  实在撑不住,沈静姝和衣倒在榻上,沉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竟已是午时。
  柳七似乎还没回来,沈静姝揉揉尚且闷沉的头,就着房里的清水净了净面,推门出去。
  屋外正午阳烈,晃得沈静姝睁不开眼。
  可等她终于勉强视物,才惊觉那反光的竟是蹭亮的甲胄!
  驿馆寂静无声,一面黑旗迎风招展,上头龙飞凤舞,写得乃是一个硕大的“魏”字。
  魏王!
  “咚!”
  沉重的跺地声起,一个身着重甲的高大男子,跨步走到了沈静姝面前。
  寒光铁甲的肃冷之气扑面而来,隐隐夹带着一股未散的血腥。
  杀气腾腾。
  下巴突然被钳住,粗大的指节长着厚厚的茧,咯得沈静姝生疼。
  鼻端闻见的血腥气似乎更浓了。
  逆着光,魏王的整张脸仿佛隐在阳光滋生的黑暗里,危险而狰狞。
  只有沙哑的声音灌进耳膜:“沈才女,久仰大名。”
  (总是被抓来抓去的沈姑娘……)
       
       
                第五十六回:事变
           
  上月儿朦胧,一处稀疏的林里,正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靡靡之音。
  “啊……嗯~ ”
  萧念棠小兽般一口咬在顾少棠雪白的肩膀上,灼湿的下腹贴着她磨蹭。
  暖液打湿棕色的耻毛,滴到了顾少棠平坦的小腹上。
  淡淡的月光下,一片水润湿迹。
  “葱花~ ”
  萧念棠骑在顾少棠腰上,难耐地蹭动,把所有流出的水抹到她的小腹上。
  花处磨着对方的耻毛,彼此的湿液被这磨蹭干起了微微的白沫。
  顾少棠亦发出隐忍的呻吟。
  无人的野处,两具娇躯忘情交合。
  “嗯~ ”
  萧念棠挺直上身,一对丰丘挺立在半空,即便是四面漆黑的夜里,也隐隐透出白光。
  她把灼热留液的下腹贴紧身下的人,跪着挪动膝盖,用细腻的花处磨蹭。
  极其柔软的花唇肉朝着两边分开,像是张开的嘴儿,轻轻吸着顾少棠的肌肤。
  边关的苦寒似乎并未让她的皮肤变得粗糙,依然是滑腻如玉。
  可现在,这块“玉”是灼热的。
  萧念棠的小花唇,正贴着她的肌肤,从小腹一点点地往上滑。
  两片花唇都在亲吻,萧念棠努力往前挪动,下身流淌的湿热水液闪着光泽,在顾少棠的身体上留下一长带晶莹的痕迹。
  萧念棠辛苦地忍着快感,终于骑在顾少棠那对胸乳的下方。
  小腹直接对着那条因躺着而略平的乳沟,萧念棠咬住唇,缓慢地挺起腰胯,跪直。
  然后,她再往前挪了挪。
  翕动的小穴对准一侧的绵乳,萧念棠小心翼翼地望了望顾少棠,似乎是在等她同意。
  顾少棠很快领悟她的意图,不由笑道:“你喜欢这样?”
  她配合的抚了一下自己的乳首,已经亭亭玉立,挺出了一小颗硬硬的红果。
  顾少棠微微吸了口气,稍拢起自己的左胸。
  让那颗小红果对准上面的花唇,萧念棠立刻一动,用花唇碰触挺立的乳首。
  一阵颤栗,两个人同时呻吟出声。
  红红的乳首有点点粗糙感,磨起来异常舒服,萧念棠不禁降了一点高度,直接用花唇含住身下人的乳尖红果。
  慢慢地蠕动,好好的湿润它。
  “唔~ ”
  顾少棠也发出压抑的娇喘,她更拢紧自己的左乳,以便让萧念棠摩挲凸起的红嫩。
  像是柔软的花瓣吐着露包裹乳尖,美妙的滑腻感美妙无比。
  萧念棠逐渐沉迷,她伸下手去,自己掰开花处,把那颗肿胀灼热的小花蒂露出来。
  直接用敏感的小花蒂去摩擦顾少棠的乳首。
  “啊啊~ ”
  快感太强烈了,萧念棠不禁全身打颤。
  如痴如醉地磨蹭好久,直把顾少棠两侧的乳尖都磨得红了,萧念棠才又挪着骑她的腰胯。
  萧念棠全身发软,但顾少棠哪会满足,立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萧儿,再给我自己动。”
  顾少棠扶住身上少女的细腰,又捏了一下,示意她继续摩擦。
  萧念棠仰起下巴发出一声低吟,随即又卖力地耸动起来。
  两处茂密的湿泞反复擦蹭,发出令人心醉的淫靡轻响。
  顾少棠看着身上的少女,月光将她本就过于冷白的肌肤更浸出一层清透。
  既冷又艳,美得让顾少棠心旌摇曳。
  “嗯~ ,葱花。”
  萧念棠对着顾少棠的私处忘情地磨蹭,香汗淋漓,一头及腰的银发披散如瀑,甚至隐隐发出醉人的光芒。
  微张的小嘴红艳若丹,溢出一声声媚极的喘。
  一对透白的乳上下颤动,乳波阵阵,乳尖那点暗红,犹如雪中一点梅,艳得惊人。
  顾少棠被迷了眼,忍不住抬起手,一左一右拢住那对抖颤的雪乳。
  沉甸甸的乳,肌肤香滑凝露,她轻轻按了一下乳首,萧念棠登时敏感地瘫软,趴在顾少棠身上。
  澄澈湛蓝的眸子,就这么对上顾少棠略带笑意的眼睛。
  “葱花~ ,”
  小狼女穴心火热,急待被手指抽插解就。
  她翘高臀,勉强撑起上半身,想去亲吻顾少棠的嘴唇。
  顾少棠却突然打了一下她的臀瓣。
  “想要我插你了?”她用力捏揉她的臀肉,的语气坏坏的,“可你都还没让我满意。”
  “葱花~ ”
  小狼女委屈极了,蓝色的眸子里起了层水雾。
  顾少棠笑了笑,低沉道:“转过去,小穴对着我,我才插你。”
  萧念棠咬起嘴唇,不满地瞪着她。
  顾少棠也不急,只是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
  酥麻得受不了,萧念棠勉强撑起身子,缓慢地转过去,趴在顾少棠腿间。
  而她的小穴,也送到顾少棠嘴边。
  顾少棠很满意,“现在舔我。”
  她把腿分开,露出动情带露的私处萧念棠听话的舔了一下,顾少棠随即把一根手指插进她的穴心。
  饥渴的穴心一下子吸紧,萧念棠登时爽得软了下去,直哼哼。
  顾少棠却不抽插了,只把手指停在里头。
  “乖,”她沙哑着声音,“舔一下我插你一下。”
  “唔~ ”
  萧念棠穴里热得快要融化,深处骚痒得很,可是顾少棠就是不动。
  难受,难受得要疯了。
  “快舔我,”顾少棠故意磨着穴口,浅浅地进出了一下,“不然就爽不了了。”
  “嗯~ ”
  萧念棠双眸带泪,委屈地开始舔她。
  舌头刚刚刮过湿处,穴心即刻被手指狠狠地干进去插了一下。
  “啊……”
  好爽,萧念棠陶醉不已,然后抽插又止住了。
  “呜~ ”
  葱花不弄她……葱花好坏~ “想要被插就得好好地舔。”
  萧念棠哼唧一声,眼眶有点红。
  她努力攒起力气,对着眼前幽香的花处大力地舔了好几下。
  相对地,穴心也就被抽插数下。
  顾少棠盯着小狼女鲜嫩又紧致的穴儿,手指时快时慢地抽插。
  里面的水都被噗呲干了出来,淌成一片。
  穴肉也都那么饥渴地吸着手指,顾少棠看得眼热,遂往深处一插。
  “啊~ ”
  身子已经酥软到极致,穴心里的骚痒促使萧念棠不停舔舐,知道最后实在没了力气。
  顾少棠这才放过她,手指往里一干,迅速地进出抽插起来。
  不客气地再度撞进软肉,又在深处一转,抠弄着退出来,再尽根没入。
  “啊,啊啊……哈~ ”
  萧念棠喜欢这样的抽插,很快就高潮出来。
  水液随着手指的拔出而飞溅,甚至有几滴沾到了顾少棠的下巴上。
  她也并不嫌弃,捧住萧念棠的臀瓣狠狠舔了几下之后,才算满足。
  夜很静,月很明,风过树林,沙沙作响。
  顾少棠背着她的小狼女返回营地时,正看见思不归站在帐前,抬头望着苍穹。
  她先把萧念棠送回自己的帐子,随即又掀帘子出来,径直走到思不归身边。
  “灼华,你看,”思不归并未回头,依旧仰望着夜空,“今晚的星象格外好呢。”
  顾少棠没出声,只是默默抬起头,随她一道看向夜空。
  星汉灿烂。
  “据说我大唐的英灵们,都在上面,每逢这样的明夜,便会看着他们的子子孙孙。”
  “嗯……”
  一时又都沉默。
  “不归,”
  两个弹指之后,顾少棠微侧过身,手扶剑柄,肃然道:“我虽比不上当年威慑西域的英公(英国公李绩,曾灭东突厥,镇守并州,威慑西域的唐朝开国名将),但总不至于尸位素餐,有负正三品将军的俸禄。”
  思不归闻言,笑了笑。
  “我知道你不会,”她转头看向顾少棠,“我只是在担心别的。”
  顾少棠眸光沉了沉,“突厥的拓羯(唐时对西北战士的称呼,突厥人的主力军)么?”
  “不全是,”思不归负起手,长身而立,漆黑如墨的眼睛亦是眸色深沉。
  “秦汉匈奴为祸,今有突厥为敌,这些草原蛮子几如蛇鼠,”她冲顾少棠一笑,含着些许轻叹,“又哪是顾将军可以灭得完的。”
  “最难的从来不是外患,”思不归袖手而立,面上微有些狠绝的肃冷,“外患不过是狼,狼会畏惧强大,但内忧——”
  声音沉冷似寒窖冰水,“是毒蛇。”
  狼凶残却在明处可提防,而毒蛇,藏在阴暗的草丛里,无声无息,随时可能窜起来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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