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哒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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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女儿 虽然蓝碎云受伤不轻,但终归本身武功卓绝,毫不费力的单手拎着两百余斤的叶尘和沐兰亭两人,一路上窜高伏低、左转右转,没走半条冤枉路,偶尔遇见几名守卫弟子,也都不是他一合之敌,等到了藏经殿附近,他手如鹰爪铁钩,墙面哪怕再浅的缝隙,都能让那肥胖的手指抠住受力,三四个呼吸的时间便翻过数丈高的围墙。 墙外停驻一架马车,侏儒车夫见到他们后立刻抽出马鞭问道:「雷姬呢?」 蓝碎云扔二人进车,抹了把脸上鲜血道:「死了,快走,别忘了和进来时的路线口诀相反。」 叶尘还以为那侏儒车夫得对雷姬或自己二人身份再询问一番,没想到他就只是「哦」了一声,立刻赶车离开,走走停停,完全避过了北斗殿布置的所有机关暗卡,他顾不上琢磨泄密路线的内奸是哪位,暗中聚集真气,又悄悄地握住沐兰亭手腕,准备趁蓝碎云不备跳出马车。 可惜蓝碎云坐在那里不言不语,一双猥琐的贼眼死死盯着沐兰亭,脸上刀伤渗出的鲜血混合他厚嘴唇边上的口水,让这位名满天下的魔王比猪还恶心。 此时沐兰亭悠悠醒转,见得这幅恐怖的尊容差点呕出来,幸亏旁边叶尘握住她的手,暗传几分热力,让她略略安心。 蓝碎云满意地道:「真的太像了,略微美中不足的是你这小丫头面相冷了些,不如你娘俏气。」 沐兰亭中了妖术头昏脑胀,所幸身体无伤,她自知远不是老魔对手,若真到了魔巢绝对万劫不复,没说半句废话,裙底淩厉飞出一腿,望图攻其不备,拼个侥幸能借力飞出马车。 其实叶尘准备了一肚子搪塞、拖延的无聊谎话,没想到一句没用上,瞬间也觉得沐兰亭此举未尝不是机会,布满真气的拳头紧随其后打向蓝碎云心窝。 「连你们宗门三大高手都奈何不了我,就凭你俩小家伙还想偷袭?」蓝碎云一把捉住沐兰亭脚踝,左臂硬接叶尘重拳,只觉沛然大力滚滚而来,心中凛然,强忍酸疼运起生死转轮摔翻叶尘。 沐兰亭还要再攻,蓝碎云手如铁箍,死死握住她的脚踝,淫笑道:「若是再敢动手,我现在就给你灌下春药剥光你的衣服,玩完你之后就废掉武功,之后丢到最下贱肮脏的妓院里去,哈哈,到时估计连母狗都不如。」 沐兰亭冷淡地道:「我既然技不如人,落得魔掌也没什么可说的。」当说到最后,她内力沸腾,雪白肌肤开始渐渐发红,连马车都晃荡起来。 叶尘大吃一惊,没想到沐兰亭刚烈至此,他最近细读锦绣江山图才知道天元宗有一门壮烈的招数名为「玉碎乾坤」,靠燃烧生命元神来鼓催内力,一掌击出,宁为玉碎,杀身成仁,是给那些不堪淩辱弟子的舍命绝招。 没等蓝碎云如何,叶尘飞快伸臂揽住沐兰亭纤腰,大声道:「师姐冷静,不要乱牺牲啊。」 沐兰亭猛然被男人抱住,心中稍微一乱,因怕伤及叶尘,只能无奈收了劲力,同时蓝碎云也嘿嘿笑道:「你们这些名门侠女和乡下蠢妇也差不多,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 叶尘搂着少女柔软的腰肢,心满意足,嘴上却道:「蓝先生,何必因为我俩无名小卒到如此地步呢?带着我们你也不好躲过天元宗追杀吧。」 蓝碎云笑骂道:「少他妈的耍机灵,像我这样好色的魔道邪徒遇到这般貌美的女人,怎么可能罢手,至於你,大名鼎鼎的叶商一向独来独往,既传你绝艺,想必是关系密切,放心,老子自修我道,也没时间贪图你的功夫,但魔尊法旨,谁能请到叶商莅临元始天魔门,就能得……嘿嘿,你说他下落也好不说也好,有你小子在,还愁找不到他吗!」说到兴奋处,他放声狂笑,握住沐兰亭脚踝的上大手狂挥,无意间一把扯脱了她的鞋子。 沐兰亭赤脚缩回,怕给蓝碎云瞧到犯歹,悄然藏在腿底,生平首次泛起惊惶心虚,假如失身给这肥猪老怪物,不如自杀来得乾净,她打定主意,这次哪怕叶尘阻止也一定要使出玉碎乾坤。 叶尘笑道:「您今夜能在天元宗力抗那么多高手,还能掳走我俩,当真是威震天下,魔道八王之首,非您莫属了。」心里则骂道:最好是魔道王八之首。 蓝碎云如今也是极度得意,怪异地笑道:「沐灵妃都没能胜得我一招半式,但我却没能躲开你那一刀,你也算威震天下了。」 叶尘尴尬陪笑两声,心想若是有把宝刀,说不定已经劈死了你。 马车停下,蓝碎云怕沐兰亭自残,暗中手指微晃,使出淩空打穴神功,雪魄寒冰劲灌入二人穴道经络,使其半分内力也提不起来,沐兰亭悚然心惊,只道大事不妙。 叶尘出车后见到的既不是想像中的山洞地道,也不是废宅破庙,居然是镇上一家富户大宅,侏儒说道:「正南那间大屋就是了,罗莽师傅他们已经安排妥当。」 蓝碎云押解二人进得房间,沐兰亭咬碎银牙,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羞愤欲死,她如溺水抓草,盼望叶尘想些办法。 叶尘见平日里冷傲高贵的沐兰亭首次像小女子那样可怜巴巴望着自己,心中盘算解救之法,但实力差距过大,似乎任何阴谋诡计都不如人家手上的转轮冰火脉神功来得实在。 幽暗的夜光透进窗子,显得蓝碎云鲜血淋漓的大脸更加恐怖狞厉,他语无伦次地笑道:「这……这……哈哈,莫要浪费时间……」一把逮住沐兰亭那只如玉如雪的秀足,越看眼神越淫贱,吐出肥厚的舌头就要去舔。 沐兰亭寒毛直竖,万念俱灰,心想等得老魔完事走后,一定恳请叶尘杀掉自己,免受无边淩辱,她颤声怒道:「我爹是沐看天,沐灵妃是我姑姑,你敢碰我身子,他们必将你碎屍万段!」 蓝碎云一怔,奇道:「哦?你不是沐灵妃的女儿?姑姑……原来你就是那个近来名气很大的沐……沐什么来着……沐兰亭啊,不错不错不错,真是不错。」 他每说一个不错,沐兰亭的心尖便抽搐一下。蓝碎云续道:「沐看天和沐灵妃及的上曾恨水和淳於清吗?他俩我都不怕,怎会怕你老爹和姑姑。」 叶尘焦急万分,他没学无知热血少年上去拼命,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推算能让蓝碎云住手的办法,叶商这面虎皮大旗显然不太好用了,曾恨水更是不能出关,因为内奸作祟,天元宗也未必知道老魔如此熟悉地形路线,说不定此时还在宗门内胡乱寻找呢。 蓝碎云不想其他,只想着这少女就是二十年前的沐灵妃,见她惊恐娇怯,柔躯曼妙,酥胸起起伏伏,更加诱人发狂,扭头对叶尘笑道:「小子运气不坏,今天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活春宫。」他抹了把脸上血渍和口水,轻轻涂在沐兰亭滑嫩的脸颊上,肥手粗野扯开沐兰亭衣衫,露出秀颀颈项,线条柔美的锁骨凹下是淡绿胸衣,更显胸前那抹乳肉肌肤欺霜赛雪。 沐兰亭羞怒攻心,死死咬住下唇,不许自己有任何求饶语言,但眼角泪珠流出,当蓝碎云肥手碰到她雪腻肩膀时,终於忍不住哭道:「不要……」 与此同时叶尘高呼道:「且慢!」 蓝碎云眼冒绿光,身下沐兰亭不仅容貌绝美、身段玲珑,而且皓臂上守宫砂证明她还是处女之身,导致胯下肉杵又涨大几分,甚至感觉所受内伤都好了不少,听到叶尘呼喝也全不在意,就要去扯沐兰亭贴身抹胸。 叶尘急道:「你若是敢碰她,梵天情不会放过你的!」 这个名字对魔道妖宗中人似有神秘魔力,蓝碎云果然住手,起身问道:「你胡说八道什么,魔尊名讳也是能直呼的么。」 沐兰亭死里逃生,艰涩地套上被扯掉的外衫,也不明白叶尘什么意思。 叶尘道:「本来这是个天大的秘密,但我不能不说了,沐兰亭其实是梵天情和沐灵妃亲生女儿。」 蓝碎云笑道:「你当我白痴吗,人家刚才不是说了沐兰亭是她姑姑,沐看天才是她老爹吗,放心吧,只要你乖乖说服叶商拜见魔尊,等等我会让你爽一下,总也算吃口剩的。」 叶尘信心十足地道:「反正是叶商师傅和我说的,早年间魔尊风流潇洒、游戏人间,身边美女如云,沐师叔也在其中,两人相好生了孩子没什么奇怪,可惜后来沐师叔知晓魔尊身份,又不敢自己带着女儿,自然是交给兄长最稳妥了。」 这番话乍听之下匪夷所思,但却是叶尘拼命推敲出来的,首先蓝碎云天不怕地不怕,只有他们魔道之主,元始天魔门的梵天情能吓倒他;第二,梵天情少年时相貌俊美、风流好色的韵事无人不知;第三,在天元宗大战时,亲耳听蓝碎云说起过,魔尊也曾很仰慕沐灵妃,叶尘量他也不会知道人家梵天情全部隐私,所以冒险大胆胡编,哪怕是暂时保护沐兰亭清白,也可以争取时间再想别的办法。 若是平时听到这话,沐兰亭早就拔剑了,但经历适才地狱般的片刻,她噤若寒蝉,不敢反驳半句。 蓝碎云表情变幻莫测,还真是信了五分,因为正邪两派很少人知道,早年间梵天情、沐灵妃外加他自己的确有一小段瓜葛。 大概二十年前,年轻的绝世奇才梵天情已经执掌元始天魔门,武功修为、地位威望比如今的青年才俊聂千阙、宁无忌等人高出几十倍,而且经常化名范青心,以翩翩公子的形象行走江湖,蓝碎云那时还是波旬教的一位护法,擅长阿谀拍马,精通淫色床第之术,颇能讨得魔尊欢心,长期伴随身边伪装成个跟班小厮. 某次机缘巧合,也算心血来潮,二人出手教训了几名意图抢劫过路镖车的悍匪,从而结识了初出茅庐的沐灵妃。 沐灵妃当年才十几岁,娇俏柔美,清秀出尘,而且活泼好动,仿佛精灵仙子一般,她本意路见不平、见义勇为,没料到这俊秀的范公子捷足先登,而且功夫不差,她怕那夥悍匪带更多人来寻仇,镖师和范公子多半抵挡不住,所以自告奋勇要帮他们保护镖车,以防贼人回转。 当时若是单独行动,嗜色如命的蓝碎云早就用强推倒沐灵妃,毕竟这般灵秀绝色的少女实在是生平仅见,但似乎魔尊也很喜欢她,那自己便是有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有其他想法,只能暗中想着沐灵妃的样貌自渎而已,之后没两天,先天太极门司空黄泉代表武林正道挑战梵天情的消息传遍天下,魔尊自然就没时间再玩游戏,翻手间端了山贼盗匪老巢,就回天魔门备战去了,之后苍山决战,沐灵妃才认出斯文的范公子原来就是魔道之主梵天情,老实憨厚的小云哥为恶名昭彰的蓝碎云,所谓交情,仅此而已。 但蓝碎云心下嘀咕,若是结伴保镖时或决战之后魔尊去和沐灵妃勾三搭四也不奇怪,万一沐兰亭真是他俩女儿,而自己强奸了她……想到此处他冷汗外流,连粗大的肉棒都软了下去。 叶尘添油加醋道:「你劫走我二人,哪怕你不说,哪怕你灭口,哪怕天元宗保密,沐师叔也会告诉魔尊的吧?你放了我们,大家相安无事,你若敢动沐兰亭,嗯,听说天魔门的水银剥皮酷刑鬼神皆惊,你要当心了。」 蓝碎云道:「我剥不剥皮和你有个屁关系?」 叶尘挣扎起来过去一把搂住沐兰亭,大声道:「当然和我没关系,但她是我未婚妻,所以叶商师父才会告诉我这段往事,你意图不轨,我自然不能再保守秘密。」 沐兰亭本能想要挣脱,但她也不是傻瓜,事从权宜,只得羞愧的厚着脸皮道:「梵…我亲爹梵天情和叶商联手,你能挡得了几招?」 蓝碎云皱起眉头,细想片刻,开始觉得这番话语漏洞颇多,又是梵天情又是叶商,一会又是什么未婚妻,实在有点可疑,但当年魔尊确实对沐灵妃很有意思,另外这名字……他忽然道:「你叫沐兰婷?哦,是不是那个女字边的婷?」 沐兰亭不明所以,只得老实道:「凉亭、亭子的亭。」 蓝碎云心头狂震,庆幸自己没真的侵犯了她,长叹一口气,失魂落魄走到角落打坐调息去了。 沐兰亭内力被禁,心神憔悴,只觉得靠在叶尘身上倍感心安,没气再想别的,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局面僵持,叶尘调动阳力化解被寒冰劲封住的穴道,往日高贵清冷的少女在怀中娇憨沉睡,他再度感叹世事离奇,盘算该如何加深谎言分量,可惜不敢直接问兰亭和兰婷有什么分别,否则又可以编个故事出来。 天色渐亮,蓝碎云疗伤完毕,吐出大口黑色淤血,起身摸出一颗药丸塞进沐兰亭口中,「咽下这酥骨丸。」 沐兰亭骇然,怕这是什么肮脏春药,但药丸细小,顺着喉咙就吞了下去。 蓝碎云冷冷地道:「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元始天魔门,让你这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去相见,魔尊肯定很开心。」 叶尘道:「你给她吃了什么东西?」 「酥骨丸和你们天元宗的金蚁丸差不多,有药可解,毕竟寒冰劲点穴伤身,若她真是魔尊血脉,我可担待不起。」实际这酥骨丸也是春药一类,能使人骨骼酸软,无力可使,不过并无催情效果,蓝碎云嫌日后麻烦,不愿细说。 叶尘欲擒故纵说:「那您也给我一粒吧。」 「你就凑合一点吧。」蓝碎云冷笑拍手,昨夜那个侏儒推门进来撂下一盘早点、就又退了出去。 蓝碎云三两口吃下馒头和鸡蛋,昨夜他越想越可疑,虽然兰亭正是当年魔尊和沐灵妃结识的地方,但那里又属延洲,沐看天总管当地,用那里标志名胜给孩子取名倒也很平常,左思右想索性决定带着他俩觐见魔尊,若叶尘说的属实,自己当然是大功一件,可得丰厚赏赐,若是谎言欺骗,再享受沐兰亭不迟。 他换上一套俗不可耐的地主锦袍,穿金戴银,活脱脱一个暴发户土财主,又给沐兰亭找到鞋袜,让二人洗把脸就直接上路。 蓝碎云乃江湖大行家,看似粗鄙无礼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发,沿路见谁都是笑咪咪客客气气的生意人模样,竟毫无破绽。 叶尘心道除非瞎猫碰死耗子,沐师叔真和梵天情有一腿,否则自己和沐兰亭十死无生,甚至生不如死,他想留下暗记或制造骚乱,但蓝碎云那双小眼精光内敛,更兼通淩空打穴,任何小动作都很难瞒过他。 更厉害的是每走大概两个时辰,就能看到和己方同样打扮的两男一女,继而岔路而行,叶尘知道这是本心门教众扰乱天元宗追兵,哪怕真有同门碰到己方,多半也奈何不了转轮王的神功内力。 就这样越走越远,三人用六天工夫出了中州,沿路人们口音渐软,饮食渐淡,又走四天半,终於来到了江南,这里历朝历代都是鱼米之乡,富庶繁华,而且波渺柳依,湖面清澈,鲜荷翠盖,风景秀美甲於天下。 多日来沐兰亭已经放下愁苦,回复本色,暗忖脱身之法,可惜魔王亲临,本身内力全失,竟也和叶尘一般无计可施,这时乍见南州秀丽美景,不由多看些眼,暗赞名不虚传。 蓝碎云来到南湖之畔大名鼎鼎的月仙楼,「你俩去洗漱换衣,完事再下来吃饭,想耍花招也请随意,反正也不是没试过。」 叶尘环顾四周,这座大型酒楼客栈的亭台楼阁一应俱全,部分餐桌设在花园,栏杆外正对秀美大湖,正厅富丽堂皇,估计是官府衙门开印团拜,或者是豪门巨贾喜事宴请宾客开堂会之用,他见这里客人虽然非富即贵,但也有文有武,算得上龙蛇混杂,脑中模糊有了主意,上楼时低声对沐兰亭道:「打扮漂亮一些。」 沐兰亭不等细问,酒楼小丫鬟已经引她进了楼上女子客房,她只见房间宽敞整洁,青石地板光可照人,墙上悬挂字画为名家亲笔,装潢雕梁画栋,竟是比寻常大户人家还要豪华三分,桌上另备绿粉红白四色雅致点心,上好碧螺春飘着阵阵香气,妆台边纱帘后又有一大桶滴有玫瑰花露的热水,她自幼出身官宦豪富,但除了自家之外还真没见过如此客栈,江南奢靡可见一斑。 她想起叶尘吩咐,回头对那小丫鬟道:「能否去帮我买些……颜色艳丽些的衣裳,走时一起算帐。」 小丫鬟笑着答应出了门,沐兰亭本性爱洁,但连日受制,加上两个大男人跟在身边,她实在不便清洗,如今勉强算是自由,小心插上房门才脱下衣服,当解开抹胸丝带时,汗津津的布料刮动束缚多天的乳房,淡红色的乳尖都摩得翘立起来。 沐兰亭羞涩地揉了揉被勒得酸胀的双乳,顿觉舒适轻松,之后小心褪掉下裳小裙现出盈盈一握的细腰,再弯腰脱掉裤子,肚脐之下是如墨柔草,莹白腴润的双腿修长笔直,最后踢开鞋子,那双让叶尘看得脸红心跳的纤秀玉足也顽皮地抠动脚趾,以解疲惫酸麻,随后抬起长腿小心踏进浴桶。 暖洋洋的热水让沐兰亭舒服得呻吟出声,热气蒸腾下使她雪白的脸蛋泛出粉晕,让那个长久威仪寡言的高贵少女前所未有的妩媚动人,她浸泡片刻拿起桂花胰子轻柔擦抹娇躯,抚摩着束胸在玉背和雪乳留下的淡淡的痕迹,随后手指伸到腿间隐秘处,小心拨开花底肉唇仔细擦拭蜜穴几天来的汗渍,哪怕在水中也能感受到那抹如脂膏腻的嫩肉,酥麻快感暂态涌上,春风一般燎向少女的心头,她情难自禁娇吟出又酥又媚的声音,浑身微颤,柔嫩小巧的乳头再次硬立,沐兰亭耻於自己莫名其妙,慌忙抽手去洗其他部位,她一生执於武功剑法,少虑其余,此刻境遇特别,竟首次因沐浴自摸产生快美,她暗暗羞耻,殊不知十八九岁正是浮想旖旎联翩的年华,难免心中春意盎然。 她擦乾身子后不想再穿几日没换的内衣亵裤,仅着宽大外套纱衣,饱满鼓胀的胸脯将衣襟满满撑起,浅红蓓蕾若隐若现,沐兰亭低头去看自己如雾里寻梅的娇嫩乳尖,微微怅然,只恨自己身为女子,落入敌手处处被动,为求自保说些不堪言语,连父母姑姑的名声都败坏掉了。 敲门声响,小丫鬟在外说道:「姑娘,您要的衣裳已经让人买到,小婢给您送进去。」 沐兰亭玉足趿上木屐,挡住酥胸开门让她进来,二女见面都有些面红耳赤,小丫鬟笑着说:「姑娘可真好看,这是我们南湖最好丝绸庄子裁剪的衣裙,您看看合不合心思。」 精致木盒打开,赫然是一套花团锦簇的裸肩曳地长裙,上乘软纱粉帛披肩,束腰镶玉丝带,一对儿绣有江南景色的白鞋,外加一点金银首饰。 「你们通常都给客人买这般贵的东西?」 小丫鬟十三四岁年纪,闻言笑道:「我们柜前梁先生说了,姑娘你穿着打扮虽素,但必出身显贵,吩咐我们尽量买得好些了。」 沐兰亭苦笑,月仙楼为江南园林名胜,就连掌柜眼光都比常人老辣。可是她虽出身贵胄,平日服饰质料名贵,但款式素雅,生平从未穿过如此衣裙,哪怕是随父进京面见圣上皇后穿的命服也不如这套明艳。 小丫鬟撂下木盒,伸出小手就要去解沐兰亭穿的披的纱衣。 「不用,我自己来吧。」沐兰亭支开丫鬟,嘴角勾起微笑,不知叶尘又有什么奇计,不管如何终归也算给自己来一回浓妆艳抹,当一回彻彻底底女人。 片刻功夫,一个颈垂璎珞,玉润嫣然的艳装少女跃然镜前,沐兰亭又盘起青丝秀发,画眉擦粉,涂以鲜红胭脂,往日那个英风飒爽,傲气淩人的女剑客形象荡然无存。 出了房间下楼时候,无数目光聚集在她身上,均暗赞其佳人倾城,如此风流翩跹,只怕西子再世也不过如此。 蓝碎云似也看呆,又习惯性的伸舌舔唇,叶尘笑道:「没想到兰亭如此打扮,比平日更加俊俏貌美了。」 沐兰亭不解其意,怕言多有失,只得白他一眼。 这般娇媚神情和艳丽容妆比当年沐灵妃还要漂亮,蓝碎云神驰目眩,只盼她不是魔尊私生女儿。 叶尘大声道:「月仙楼这般奢华,不知有没有龙肝凤胆、豹胎猩唇可以吃。」 蓝碎云阴笑道:「你们又想搞什么鬼?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叶尘道:「江南风华,犹胜京城,我也是乡下人进城,情不自禁而已。」 邻桌不远五位服饰华贵的男女也在推杯谈笑。 一个头戴折巾的文雅青年笑道:「恐怕也只有锦绣江南才能出得这般明秀艳丽的少女。」 这青年名为严青竹,出身六大圣地之一的春秋书院,文武全才,颇有盛名。 旁边那个长脸女子是他同门师妹辛蕊,剩余二人却非他们同门,那铁塔似的魁伟壮汉宋铁衣师出圣地洪武门,锦衣公子则是和他同出一师的师弟古孝恭,他二人都是腰胯洪武门特制的玄铁长刀。 但如今这四位全都坐在两侧,奉一位男装少女坐在首座。 若是叶尘见到这头巾垂肩的高挑少女绝对惊掉下巴,因为她简直同那位堪称绝色的季雨仙一般无二的相貌,略有不同的就是她鼻梁略高,嘴角多了一点美人痣而已,这位少女正是离家出走的铁家千金铁晓慧。 「这里虽然豪门望族、名流商贾云集,但也不缺暴发户似的俗人附庸风雅,确实稍微乱了些,但……那位小姐还真是……还真是……」古孝恭乍见沐兰亭,咽了口口水,心道:这套衣裳若是给辛蕊穿上,只怕俗不可耐,但这位佳人一穿,真算风华绝代了。 宋铁衣道:「年头不同,当今圣上提倡男女平等,恋爱自由,江南又是自古风流,才子佳人韵事时有发生,严兄和孝恭可以大胆过去便是。」 铁晓慧笑道:「这次有劳几位陪着我无聊乱转,一直无以为谢,不如我去叫那小姐过来喝上一杯。」 几人慌忙起身连道不敢,铁如锋和春秋书院院长师祖张菱溪少年时义结金兰,洪武门掌门白古蟾又和他俩平辈论交,铁晓慧虽然才刚刚十七岁,论起辈分却是他们姑姑一辈,所以哪怕美貌不输沐兰亭,严青竹等人也是丝毫不敢逾矩,辛蕊斜视沐兰亭,嘲讽道:「打扮这么妖冶,只怕不是良家女子。师姑身份高贵,还是莫要自贬身份去搭话为妙。」 严青竹和古孝恭暗骂妒妇多管闲事。 铁晓慧摇头笑道:「江湖儿女,哪分什么贵贱。我觉得那位仙女似的姐姐气度端庄,绝不是什么不良姑娘,只可惜一脸病容、有气无力,应该不是武林同道,否则我都想替青竹你做媒啦。」 严青竹心花怒放,心道师姑年纪虽小,但为人可比师妹强得没边。 宋铁衣道:「哈哈,若是我再英俊几倍,说不定就轮不到你俩了。」 古孝恭笑道:「这种女子若是知晓咱们身份,只怕倒贴还来不及了吧。」 几人还在说笑,却已经有旁人捷足先登。 一位削瘦清秀的富家公子走到蓝碎云三人桌旁,斯文笑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位姑娘?好生面善呐。」 叶尘掩嘴偷笑,这种招式现在还有人在玩,也是新鲜。 沐兰亭淡淡地道:「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叶尘本意是既然自己制造不了混乱,那就让沐兰亭在这富丽堂皇的地方引起注意,主动招惹这样的公子哥儿过来。 蓝碎云道:「这里东西贵了些,我们换一家去吃。」 那公子道:「慢慢慢,今天得遇故人,在下来做东,这里的南湖鱼羹和菊花鳝丝天下闻名,当年连皇上和太后吃过都赞不绝口呢。」 叶尘装出一副馋相道:「阿叔,这位公子盛情难却,我们不要扫兴为好,您说是不是。」 那位公子有个留有鼠须的随从师爷,此时摇扇笑道:「这位是漕运司张大人的三公子张步青,望情赏光。」 蓝碎云沉吟不语,考虑拎着二人快走,省得麻烦,沐兰亭冰雪聪慧,大概明白了叶尘意图,尽量回忆那些柔情女子的仪态,翘起兰指虚掩眉目,说不出的娇羞温柔,哪知少女心中却是冷汗直流。 古孝恭抻了抻绣有金丝的衣领,故作潇洒的走过去道:「看不出这位老丈和小姐不想去么,区区漕运司就莫要唐突佳人了。」 严青竹不甘落后,「别妄想一亲芳泽了,这位小姐已经答应和我们结伴了。」 张步青取出几张大额银票道「先来后到,你们到底请得起人家姑娘吗?」 「哈哈笑话,家父总管关中金库,买下姑娘都够了。」 起初沐兰亭看这些人因自己貌美争风吃醋,还觉得新鲜好笑,待听到古孝恭掏钱买自己时,不由森然斜睨,她自幼颐指气使,目光如刀,三位公子不由心中打了个突。 铁晓慧甩开发带,走过来作揖笑道:「我这弟兄酒后失态,还请姊姊莫要怪罪。」 叶尘见到铁晓慧后果然大吃一惊,当日和自己荒唐春风销魂的季雨仙,不知和这少女是什么关系。 假如铁晓慧知道眼前这清秀少年肏了自己母亲,不知是何感想。 蓝碎云见这几人虽然身有武功,但不过三流水准,一把捉住沐兰亭,笑道:「不好意思,我们身有要事,不做奉陪了。」 叶尘长叹口气,大声道:「都别看了,身为名门正派,死盯一个姑娘,不觉得丢人吗?」 蓝碎云又要使出淩空指,他却不知叶尘早就运用混沌阴阳道解开穴道,不过连日来假装笨手笨脚、酸软无力而已,为的就是等一个骚乱的机会。 铁晓慧忽然皱眉道:「老先生你莫非是本心门的蓝碎云不成?」 厅内所有武林人士大惊,蓝碎云乃一代魔王,名震天下,怎会是这等猥琐俗气的丑样? 叶尘暗赞这少女恁地如斯聪明,他斜退半步静观其变,严青竹、宋铁衣等久闻转轮王威名,惊骇不已,但到底是名门弟子,抽到拔剑,一扫纨绔之相,架势显得法度森然。 蓝碎云也很诧异,却也不屑隐瞒:「你这小丫头多大年纪,见识这般厉害吗?」 铁晓慧道:「你刚才指甲颜色变蓝,这乃是魔功转轮冰火脉中的一门阴寒点穴术,当世会这等功夫的就只有梵天情和蓝碎云两人而已。」她停顿一下见没人附和,小姑娘又笑道:「据说魔尊梵天情俊美潇洒。转轮王是个胖胖地丑八怪。这也太好猜了些。」 众人都惊诧无比,后边也还罢了,蓝碎云指甲颜色这种小细节她怎会留意到的,又是如何从区区颜色推到转轮王身上的?真的是智商碾压导致现场尴尬。 「不错不错,可惜你知道我的身份后不该说出来的,我也是头一次见到你这么貌美聪明的小姑娘,真是可惜了。」蓝碎云摸了摸脸上伤疤,一脸惋惜地道。 辛蕊年轻,不知转轮王厉害,只觉得这肥猪恶心讨厌,长剑一颤,剑气犹如烈阳普照,乾涸大地,绝对堪称顶级剑术。 蓝碎云笑道:「好,四季剑法使得还凑合,可惜你蠢了些,不该用夏之剑的骄阳剑气。」他屈指一弹,红莲业火腾飞,对撞下轻松震飞辛蕊。 严青竹和宋铁衣知道如果铁晓慧稍有差池,她爹铁如峰和她大哥铁玄甲必定雷霆震怒,迁怒自己,默契十足的刀剑双杀绞了上去,铁晓慧自己趁机冲向二楼。 沐兰亭深知蓝碎云厉害,喝道:「老魔左手有伤,攻他左腰。」 乱象中这番话自有威严,宋铁衣使出洪武门的绝技「金戈无极刀」,每一刀都好似有战场金戈铁马的神威加持,严青竹见识远胜辛蕊,不敢用夏冬二剑,改用萧瑟孤寂为剑意的秋之剑刺他左腰。 遗憾实际他们不该攻蓝碎云左腰,他们应该逃跑才对。 沐兰亭眼光没有错,蓝碎云也确实左边不便,但冰火转轮护体下,只有平级高手才能威胁到他。 时机大好,叶尘抢过沐兰亭,喝道:「我们走!」 蓝碎云隐约猜到魔尊女儿身份多半有假,大怒下手臂一分便甩脱了严、宋二人的兵器。 这时二楼窗子碎裂,铁晓慧手持一杆乌黑长枪,居高临下击刺而来,枪劲上那股摧枯拉朽、气壮山河的铁血神威给敌人一种无可匹敌的感觉。 蓝碎云惊道:「天龙霸王枪?!你是铁家传人!」他不敢空手接招,侧身反避,铁晓慧目光淩厉,枪影九天神龙般狂压过去,依仗手中铁家镇族神兵,竟然暂时占了上风。 叶尘见蓝碎云似乎非常忌惮这条大枪,运转混沌阴阳道到个人巅峰,右臂骨骼如天雷暴击,他抽出惊呆在旁的古孝恭佩刀,当初那股落叶不起的死气环绕,配合生气勃勃的天雷,完全具备阴阳混沌循环往复的意境。 惊天一刀劈出,光寒百里,还胜铁晓慧手中的天龙霸王枪。 蓝碎云没料到这小子自己有本事冲破穴道,只觉叶尘一刀斩向虚空,但又似乎跨越距离到了他身前。比那夜在天元宗的刀法还要灿烈,简直让浮光掠影的绝世轻功都似乎和蜗牛爬一样。 鲜血狂溅,一只猪蹄般的肥手飞向天空,蓝碎云又惊又怒,不解这少年怎会使出这般鬼斧神工的刀法。 铁晓慧横担长枪,龙影闪烁,蓝碎云只得大耗真元,使出生死转轮,叶尘似乎有了经验。始终和铁晓慧呈夹击位置,绝不正面迎击,哪怕中了妖术,另一人也会第一时间解围。 当然这也多亏铁晓慧聪明无比,可以极快领会要诣,两个十七岁的少年少女,长短兵器配合天衣无缝,逼得蓝碎云鲜血越流越多,本心动摇,只想一走了之。 第14章:沐浴 早年间铁老太太怀着当今铁家族长铁如峰的时候不幸遇到仇家寻仇,比武伤了身体,虽然千辛万苦生下儿子,却也只能千顷地里一苗单传了,老人家后来每日吃斋念经祈祷神佛保佑再下一代能让铁家儿孙满堂,人丁兴旺,结果等到铁如峰由少到壮时果然应验,先后生出五个威风雄壮的儿子,号称铁家五虎,又过几年,长子铁玄甲鹤立鸡群,完全继承武林大世家的天赋血脉,聪颖过人,武功才干不但远超四个弟弟,甚至隐然青出於蓝,可和当今圣地掌门分庭抗礼,算是大兴门楣,但极其怪异的是,这铁玄甲兄弟五人前前后后加一起一共生了十二个孩子,居然又全是男孩。 俗话说缺什么爱什么,铁家老祖宗和铁如峰日思夜想都是再得一个千娇百媚的闺女,所以铁晓慧出生那年才会出现十里长街千桌宴席的空前盛况。 之后十几年里,掌上明珠都不足以形容铁晓慧的家族地位,老祖母、父亲、兄长、嫂子对其千依百顺,年纪差不多的侄子们更是巴结小姑姑都来不及,其他属下、客卿、外姓子弟更是奉如神明,哪怕皇族公主也未必有这等万千宠爱於一身的待遇,但到底为世家子女,礼仪、规矩、画乐、武功、知识等等修养不得有误,完全没有养成乡镇土财主小姐那种骄纵刁蛮的性子。 她这次出走本意是豪气大发想帮助天元宗沐兰亭铲除殷中玉,可惜缘悭一面,又不想回家当个深闺中的千金小姐,索性跃马执枪,闯荡江湖,有天龙霸王枪在手,相当於族长权杖,铁家在各省的店铺钱庄都会要钱出钱要力出力,铁晓慧为人既有世家千金的气质,也不失武林侠女英风,更兼蕙质兰心,聪慧绝伦,一路上行侠仗义,结交朋友,从未吃过什么亏,算得上逍遥自在。 但蓝碎云能在天下武学圣地天元宗走一个来回,通身修为深不可测,哪怕断手重伤也绝不至於被少年少女斩杀当场。 三人缠斗间,空气温度暴涨,烈火红莲绽放,蓝碎云怒道:「今后你们睡觉最好睁一只眼,被老子盯住的人,还从没逃过一个,慢慢的你们就会知道本心门的厉害。」 叶尘心如明镜,知他肯定要逃。当初宗门大战,曾恨水师伯的天元玲珑道和宗主最后那一指都结结实实伤了他,内伤颇重,如今他断手失血过多,沐兰亭又已得救,实在是千载良机,当下高喊:「封他退路,若是让这老魔头走脱养好伤后,我们都活不了。」 沐兰亭苦於酸软无力,只得提醒道:「莫让老怪物点穴止血。」 叶尘所会招式有限,幸好洪武门玄铁长刀锋利,很是契合神龙刀经中的武功,他竭力攻蓝碎云断手处,争取让他失血休克。 铁晓慧手中那条天龙霸王枪通体漆黑,两刃铸有倒刺,枪尖无比锋锐,枪穗红缨百十年来不知吸过多少高手的鲜血和灵魂,一枪击出,寒光四溅,鬼哭神嚎,蓝碎云几次张手去擒,想握住枪杆施展红莲业火夺了这超级神兵,但每次手刚刚触碰到时,整条长枪好似神龙逆鳞被触般的剧震将他弹开。 倒不是铁晓慧有抖弯钢铁的绝世神力,只不过这杆霸王枪绝非只是单纯的沉重锋利,它是以西域玄铁、深海沉银母、东淮珊瑚金、龙渊金精钢以及一块可遇不可求的天外陨铁,耗时九年锻打而成,坚可开山劈石,软可如龙如蛇,一枪在手,武功陡增数倍。另外长大兵器通常都更适合战场骑马冲杀,但铁家枪法当然自有步战应对近身搏击之法,哪怕转轮王此等级别的大高手也无法随便破了这武林大世家千锤百炼的枪法。 面对天元宗宗主都不曾这样狼狈,蓝碎云惊怒疼痛之外又多了几分羞臊,前不久亲自出手击杀聂千阙,被其跑掉,这次更加不堪,让两个更年轻的小鬼逼得几近绝路,还有何面目执掌本心门? 「可恨!叶商和铁如峰来也救不了你们了。」蓝碎云放弃逃跑的念头,再次催动功力,逆运雪魄寒冰冻住断手处,整个月仙楼都变得如寒冬腊月,他矮身躲过铁晓慧的长枪穿刺捅杀,虎尾脚勾住叶尘小腿,拧身撞击,瞬间抢回先机上风,暴喝声中法轮升腾涵盖八方,在场所有人的心灵都被扭曲眩晕,严青竹和宋铁衣拼命运动才能勉强保住神智,正中心的叶尘已经被他提在手里。 沐兰亭头疼欲裂,喷出鲜血,更深刻了解到蓝碎云到底有多么恐怖,她不愿再经历那夜的屈辱,拾起辛蕊掉落的长剑,一瘸一拐走上前,缓慢但坚决地向蓝碎云后背刺去,最好结果能以自己性命换取叶尘一线生机。 铁晓慧想不通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武功妖术,她环顾四周,人们跑的跑晕的晕,相传蓝碎云在魔道八王排名第六,如今一看,闻名不如见面,眼看那极美的仙子姐姐居然笨手笨脚去刺他,无异於自杀,但自己连枪都握不稳了,也没什么办法。 武功练到蓝碎云这种地步,灵肉合一,感觉敏锐,方圆两丈内蚊蝇飞过都瞒不过他,后背罡劲疾吐,沐兰亭只感烈火焚身,整个人倒飞出去。 但也多亏这一剑解围,叶尘挣脱束缚退后七八步,浑身血液都似被冻僵,连刀都握不住了,心中感叹:到底年轻识浅,不该贸然出手,平白多害了几个侠义少年少女。」 铁晓慧以枪支起身子,冷静微笑道:「蓝先生果然好功夫,转轮冰火脉居然能力战这么多……这么多那个年轻力壮的……高手,真让小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啦。」她故意说的结结巴巴、尾音拖长,用来讥讽蓝碎云欺侮小辈。 蓝碎云大笑道:「你能执掌天龙霸王枪,想必是铁家极重要的人物了,这小子是武林圣地天元宗的精英弟子,那女子是飞雪剑仙的侄女兼得意传人,你们确实算是大有来头的少年高手了。」 铁晓慧喜道:「原来这姐姐就是沐兰亭么?这通身的气派果然名不虚传,但想必是中了什么酥骨丸、软筋散之类下三烂的玩意儿了吧。」 蓝碎云道:「你这小女孩说话怪有趣的,脑袋瓜也转得快,可惜不识江湖诡诈,人心险恶,等我杀了这小子再来教教你吧。」说罢小眼一眯,心道两个师出名门、嫩得出水的处女,若使出冰火采补之术,夺了她们红丸,痊癒后说不定内功更加精进,也可弥补断手之不便。 叶尘不知道蓝碎云还有多少体力可用,只知自己最多还能全力发出一刀,表面微笑依旧,显得游刃有余,心底盘算到底是抢攻还是示弱伺机而动,但惦念沐兰亭伤势,笑容已经显得有些僵硬。 铁晓慧似是毫不担心,像极母亲那样小嘴一撅,双手作喇叭状高声道:「还不动手是想看我出丑么?」 「嘣」的一声惊天巨响,蓝碎云心中惊凛,酒楼门外「嗖」的飞来一支长箭,有如墨色闪电。 蓝碎云施展浮光掠影,眨眼间,他原先脚下那块大理石板炸得粉碎,长箭已没地至簇,完全消失不见,旁观的叶尘也是惊佩不已,一箭之威,鬼神皆惊,比前不久沐灵妃的流星赶月少了些暗劲变化,可威猛霸道犹有过之! 夕阳西坠,门口一个手持九石长弓,四十余岁的中年汉子长身直立,相貌威武,好似天神。 铁晓慧拍手笑道:「大哥你这落星神箭术越发精进了。」 这天兵神将般的汉子赫然就是铁家嫡长子,当今正道武林的绝顶高手铁玄甲,他手中那柄千斤长弓自然就是和天龙霸王枪齐名的神兵——铁血问鼎弓。 蓝碎云冷笑斜睨,暗讽道:「久仰铁兄神箭一出从不走空,今日得见,三生有幸,名不虚传。」 铁玄甲傲然道:「铁家子弟从不背后伤人,哪怕是你这种断手魔头,刚才一箭只是警告而已。」 以他的身份断然不会撒谎,蓝碎云早就听闻铁玄甲武功惊人,放眼四大家族、六大圣地也都算是出类拔萃的高手,若自己神完气足和他相斗,当然毫无忌惮,但如今元气大伤,想要取胜的希望实在很是渺茫。 铁晓慧离家数月,猛地见到亲人也是满心欢喜,冲过去做个鬼脸道:「小妹顽皮,竟劳烦大哥出动,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铁玄甲道:「父亲和老祖宗整天念叨,姨娘在外四处寻你,我哪能安然在家?其实十天前我就找到了你,只不过没露面罢了。」 铁晓慧笑道:「想必大哥知我任性刁蛮,发了小姐脾气在外贪玩不想回家,等机会让我吃个亏,知晓江湖诡诈,再从天而降方便带走我是不?」 铁玄甲只能苦笑,这异母妹子确是聪明绝顶,洞察人情,但年纪太幼,强行带她回家只怕弄巧成拙,早晚还得出走,这才耐心暗中跟随,寻个合适机会现身。 「铁前辈小心!」叶尘大呼的同时,蓝碎云如鬼似魅接近铁玄甲兄妹,冰火法轮前所未有的璀璨,誓要鼓足残力一击破敌。 铁玄甲后腰箭囊仿佛凭空少了一支长箭。 箭在手,手扣弦。 问鼎弓已如星空满月,箭指长天! 弓弦猛颤,震慑人心,辛蕊和古孝恭内力较差,只觉耳朵暴鸣,牙根发麻,双腿一软已经坐倒在地,惊雷闪电比刚才加倍狂暴,凄厉惨叫声中,蓝碎云手捂肩膀,血雾「砰」地散开,人已经飘到石雕栏杆之后。 「我十二岁便能射杀山中猛虎,在那之后就不射畜牲,只射你这种豺狼恶狗般的奸邪妖人!」铁玄甲冷笑中,蓝碎云身前石柱被长箭炸裂,这次竟连怎么弯弓搭箭都已经瞧不清楚。 叶尘眼界大开,铁家神功不是长枪大戟,便是猎虎神箭,融烽烟战场搏杀为武功,真当得起锦绣江山图中那句「气壮山河、意盖八荒」,蓝碎云虽然身上有伤,但铁玄甲三箭之威真堪比曾恨水师伯的神拳无敌。 蓝碎云伤上加伤,强弩之末,他翻身跃栏,跳到南湖借水遁而走,铁玄甲抢上两步,那简直能击穿耳鼓的厉啸声再度响起,霸道惊天的落星神箭第四次发出。 湖面翻腾,激荡起一面厚逾一尺的寒冰水晶墙,神箭一触,冰碎瓦解,但蓝碎云却已经不知所踪。 铁晓慧笑道:「大丑胖子游得倒挺快。」 铁玄甲叹气道:「蓝碎云的转轮冰火脉妙用无穷,神功内力也是深厚无比,若不是受伤,我也未必是他对手。」 严青竹等四人忙过来参见,今日得观铁玄甲惊世骇俗的落星神箭,心中当真佩服得五体投地。 叶尘踉跄扶起沐兰亭,见她嘴角、鼻孔尽是鲜血,内心大喊不妙,搭她脉搏,只感洪热汹涌,慌忙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冲回房间。 铁晓慧简单和大哥说明了下刚才联手对战的情况,铁玄甲奇道:「天元宗除了神武殿和沐兰亭外,并没听说有什么少年高手啊?淳于先生气运真是不错,又得一个绝佳弟子,他既能砍断蓝碎云左手,前途未必输于聂千阙。」 「铁大侠,那位沐姑娘似乎伤得很重,不如我们去看看?」严青竹担心沐兰亭伤势,实际是求铁玄甲相救。 铁玄甲摸出几块金锭交给了古孝恭,客气道:「劳烦孝恭你把这个交给月仙楼的朱老板,这次打坏月仙楼这么多东西,多半心疼得他几天睡不着了,铁衣、青竹和辛蕊姑娘照看一下伤者,我和晓慧上去看看。」 严青竹欲言又止,铁晓慧道:「青竹也一起去吧,买个药什么的也方便。」 「那就走吧。」 叶尘悉心帮沐兰亭擦去血渍,撂在床上脱去披肩绣鞋,然后一手握她手掌,一手按她小腹丹田,希望能以混沌阴阳道吸出红莲业火,代她受焚身之苦。 「莫要伤到自己了,生死有命,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片刻后沐兰亭痛苦稍轻,已经恢复神智,见叶尘大汗淋漓为她疗伤,心中复杂至极。 「既然如此那就少说两句,安神养伤,有些话世人说得太多,反而俗了。」 沐兰亭道:「也许呆会就活不成,不多说两句只怕没机会了。」 「兰亭想聊那就聊聊吧。」叶尘说了说铁玄甲惊天四箭打跑蓝碎云的经过,最后笑道:「聂千阙能从蓝碎云手下逃得性命,便已经名震天下,我一刀砍了蓝碎云一只狗爪,应该能超过他了吧。」 「嗯,你这自创的刀法摒弃一切花哨,刚劲狠辣,确实……确实……」 叶尘腾出手来,轻轻拭去少女嘴角再次渗出的鲜血,尽量若无其事地道:「确实举世无双吧。」 沐兰亭面色苍白,几缕秀发垂下,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脸颊,毕竟内力尽失,单靠这种方法未必可以治好,她怕叶尘担心,也同样装得行若无事,笑道:「恐怕将来和聂千阙争夺宗主大位的不是我,该轮到你了。」 叶尘已经无暇说话,咬紧牙关,浑身如堕洪炉,只盼能再多吸一点。 沐兰亭见叶尘越发艰辛,双眸泛起水雾,却也没再开口阻止,只得咬紧牙关,期盼体内烈火劲尽快散尽。 这时铁晓慧三人进门,见此状况也了解了八九分,铁玄甲伸手抵住叶尘后心,将沐兰亭体内残余红莲业火吸到他自己身上,之后分开二人取出一瓶药交给叶尘道:「可惜我不通医术,但这瓶是极乐天禅寺道远禅师配置的天王护心丹,专治厉害内伤,应该对症有效。」 「这次承蒙诸位相助,我就大恩不言谢了。」叶尘先喂沐兰亭吃了药,自己也几乎支援不住,坐到一旁运功消化红莲业火。 严青竹见他二人情深意重的样子,不由得心情沮丧,铁晓慧过去握住沐兰亭的手笑道:「我是铁家铁晓慧,久仰沐姊姊为武林英雌,人中之凤,今天终於见到你了。」 沐兰亭苦笑道:「被魔头所擒,算得上见面不如闻名,倒让晓慧妹妹失望了。」 「蓝碎云乃魔道妖门的翘楚,咱们打不过他也挺正常。」 铁玄甲顾及天元宗颜面,不愿打听二人为何被擒等隐私,岔开话题道:「小兄弟能斩断蓝碎云手臂,足可证明少年英雄,不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叶尘吐出一口浊气,说道:「应该是等沐师姐伤好后返回宗门吧。」 铁晓慧道:「其实我和青竹等人来到江南是为了南湖侠隐司马淩的血案才来的,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再走?」 铁玄甲似是毫无兴趣,淡淡地道:「那自有官府或司马淩在一刀门的师兄弟去处理,你们去凑热闹反而不美。」 叶尘再搭沐兰亭腕脉,伤势减轻不少,再次谢过铁玄甲赠药,顺口道:「这个司马淩很厉害吗?」 「一刀门勉强算是中型门派,弟子不足百人,司马淩家族豪富,武功不差,为人仗义,但也算不上一流人物。」沐兰亭倚在床上介面道。 严青竹正色道:「传说近不久江湖出了一个戴恶鬼面具的金刀客,已在多家大小门派行凶作恶,目的不知,但从不失手,司马淩是最新的受害者。」 沐兰亭大惊失色,当初她和沐灵妃、应浩然等几人最先赶到冷月殿,见到也有一名鬼面人在场。叶尘却是懵然不知。 铁晓慧又道:「司马淩遗孀韩解语曾经是春秋书院学生,我们也是路见不平,行侠仗义。」 叶尘道:「司马大侠人都去了,鬼面人又行踪不定,你们去了恐怕也用处不大吧?」 严青竹道:「本来不久前我和师姑、宋兄等人正在……」 铁晓慧介面笑道:「正在游山玩水,无所事事。」 严青竹见铁玄甲脸色如常才继续道:「韩师姐不久前向书院通知此事,书院又知我在江南,今早给我飞鹰传书,指派我过去照应一下,这本是义不容辞的事,其实我们几人准备吃完这顿饭就赶过去看一看。」 沐兰亭插嘴道:「如果方便的话,我和叶尘也想去看看。」 严青竹听后喜形於色。 铁晓慧也举起手来道:「我已经答应了青竹,也不得不去啊。」还以为这位铁家真正意义的家主会反对,毕竟人家千里迢迢出来就是为了带铁晓慧回家,没想到铁玄甲听后点了点头,对铁晓慧道:「小妹懂得救危扶困也是好事,你要是想去就去好了。」 铁玄甲笑道:「那就麻烦三位照看下舍妹了。」他手握大权,武林地位尊崇无比,寻常掌门想见他一面都难,今日若非对手是威名远震的魔道转轮王,他才懒得出手,平时当然不会自降身价,抛头露面接触或插手这些中小门派事务,但见到沐兰亭和叶尘年纪虽轻,却是难得人才,未来必成大器,假如能多和小妹亲近,结个善缘,若干年后铁家、春秋书院、洪武门、天元宗四大巨擘门派同气连枝,前途不可限量,相比家族未来二十年的长远大局,叛逆小姑娘何时回家这种家事反而在次了,而那瓶价值千金的疗伤圣药天王护心丹更加无关紧要。 铁晓慧有意无意地笑道:「大哥果然英明神武,不知爹娘和家里人可好?」 铁玄甲起身不答,平淡地道:「亏你还记得他们,沐姑娘身子有伤,我们出去再说,就不在这里闲话家常了,现行告辞。」 沐兰亭微笑还礼,叶尘起身相送后回来问道:「司马淩、鬼面人之类的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不如早点回去让我师父来开药治疗你的伤势。」 「冷月殿卢师叔就是被这鬼面人所杀,嗯,当然了,也许是不止一个鬼面金刀人,但这个线索不该放过。」 叶尘见她干练的样子,不禁摇头叹气,「我如果说你身体为重,是不是你反而要说我婆婆妈妈、难成大器了?」 沐兰亭苍白的秀脸微现红晕,「不好意思,因为我耽误你和温雪师姐团聚了?」 提起温雪,叶尘心中柔情被触,随即笑道:「不同燕城,今天在月仙楼闹这么大,相信不用两三天就会传到天元宗,肯定不至於让温雪姐像上回那样担惊受怕。」 「从被蓝碎云劫出宗门,我还没来得及道谢……」 比起平日英挺,今天的沐兰亭娇颜如画,重伤后更显柔弱妩媚,叶尘心中一荡,鬼使神差地在她微张的柔润樱唇吻了一下,鼻尖轻触滑嫩面颊,处子清香阵阵传来,感觉特别舒适。 少女人生初吻丢得迅雷不及掩耳,满面通红,惊吓、羞涩、喜悦、甜蜜、愤怒等等矛盾重重的情绪狂涌,一时痴呆无语。相比起脸皮愈加厚实、经验越发丰富的叶尘自是不在一条水平线上。 叶尘镇静至极地笑道:「你现在吃不了什么南湖鱼羹和菊花鳝丝,我去找人给你煮个粥好了。」 在他转身正要出门时,沐兰亭忽道:「喂,你等一下。」 冷汗顺着鬓角流下,叶尘有点后悔适才轻浮,强笑道:「我……」 只听背后沐兰亭道:「还是你亲自给我煮一碗好了。」 天王护心丹神妙无比,两日后沐兰亭伤势已大有好转,酥骨丸的药性也渐渐消退,期间铁玄甲自称身有要事,已经告别诸人,顺便收回了铁晓慧私自偷走的天龙霸王枪,宋铁衣、古孝恭和辛蕊已经先行去了司马家的轻水山庄。 对於这三人的身手作用,沐兰亭内心是不以为然的,鬼面人武功具体多高不知道,但神出鬼没,能和蓝碎云夜闯天元宗,想来单凭那几位低辈弟子很难获取什么线索,更不会对他有什么威胁。 铁晓慧张开双手,轻盈地蹦蹦跳跳走在路上,姿势好不活泼婀娜,和母亲季雨仙那种看一片衣角都能猜到是大家闺秀的仪态完全不同。 严青竹走在前面,五步三回头,一直幻想如果站在沐兰亭身边的是他自己该有多么美妙?秀丽湖畔,风流才子和绝色佳人,那才叫天生一对,这个叶尘不修边幅,相貌也谈不上什么英俊潇洒,横看竖看也配不上身段绰约、飘逸如仙的沐兰亭。 铁晓慧忽然笑道:「青竹你看,沐姊姊和这位叶兄弟还挺般配的。」 「也不算很配吧。」严青竹暗自翻了个白眼,心道师姑最近的眼光差了好多。 叶尘则在琢磨,什么宗主、殿主、施主之类的爱谁当谁当,将来出师后携着温雪、沐兰亭在这里买些田产住下来,那才叫人生巅峰。 差不多痊癒的沐兰亭回复了往日本色,眉宇间冷冷淡淡的,话也少了很多。 「沐姑娘,你大伤初愈,不如歇歇再走吧。」严青竹脖子回得有点酸,提议找个摊子坐一坐。 沐兰亭淡淡地道:「司马夫人遭逢大变,不能因为我再耽搁。」 铁晓慧道:「想必轻水山庄已经被一刀门的弟子挤满了,而且只剩半日路程,歇歇就歇歇呗。」 严青竹感激涕零地想: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晓慧师姑,铁晓慧和她大哥救过二人性命,沐兰亭自不会反驳她的意见。四人随便找个路边零食摊子坐下,要了一壶凉茶,两碟糖藕。 严青竹举起杯子,优雅笑道:「在下以茶代酒,先敬沐姑娘……」 话没说完,见叶尘夹起一片糖藕,蘸了蘸桂花酱,小心地喂到沐兰亭嘴边,柔声道:「这个在北方可是不方便吃到。」 沐兰亭略显窘迫害羞,又不便拒绝,晕晕乎乎尝了一口,也没顾得注意什么滋味儿。 严青竹看着颊生粉晕的玉人,心都酥了,讪讪地撂下杯子,咳嗽两声继续攀谈:「听说天元宗有几门剑法和我春秋书院的四季神剑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叶尘喝口茶道:「晓慧妹子,司马家为什么叫轻水山庄?」 严青竹怒发冲冠,难受得要死,面孔比刚才沐兰亭还要红。 铁晓慧嗜吃甜食,自己刚吃完一碟糖藕,现在正拿小勺吃着用菱角、莲子、鸭梨、蜜饯、鸡头米做的冰碗儿,闻言道:「古书说览中域之珍轻,无斯水之神灵,指的就是温泉热汤,司马家靠这个生意发的财,所以附庸风雅,起名轻水山庄了。」 沐兰亭道:「不知那个鬼面人还有什么其他线索吗?」 严青竹看了看叶尘,确定他不再打岔后才道:「除了恶鬼面具和金刀外,没什么线索了,这个人一不劫财、二不为色、三不贪什么秘笈,除非脸对脸用武力擒住,否则真没办法。」 叶尘笑道:「其实没有线索也算线索了,比如这个人肯定是武林名人,否则也不用戴个夸张的面具。」 铁晓慧赞同说:「嗯,多半是正道武林高手吧,若是蓝碎云这种魔道人物,巴不得人家认出他来,更用不着戴面具。」 叶尘又道:「除非疯子,要不没人会胡乱杀人,找个博闻广见的老前辈看看那些确定是鬼面人所害的名单,多半能看出点联系。」 四人走到仙气氤氲、可堪恢弘的轻水山庄时已近黄昏,庄主夫人韩解语二十多岁年纪,全身缟素,玉颜花容,肤色白嫩,胸前一对圆肥的乳峰一步两晃,说到伤心处时哭得梨花带雨,酥胸更是弹弹颤颤,让叶尘和严青竹看得眼冒金星。 「夫君死得不明不白,我又资质愚鲁,无能报仇,只能仰仗诸位了。」韩解语说着说着又是泫然欲涕。 沐兰亭见这司马夫人只是哭泣,似乎也不清楚鬼面人蛛丝马迹,到后来越哭越惨,已经说不出完整言语,她听得微感厌烦,再看叶尘和严青竹,眼球盯着人家羞人的地方瞧个不停,心中没来由冒火。 铁晓慧探头探脑一会问道:「怎么一刀门的人没到么?还有洪武门的宋铁衣他们呢?」 韩解语哽咽道:「孀居不便久留先夫的师兄师弟,宋师兄他们三人今早已经离去了。」 叶尘进来时就见这诺大山庄空空荡荡,仆人也没几个,如今天色渐晚,风吹树叶,哗哗作响,萧瑟之外竟有几分恐怖氛围。 韩解语接着道:「我已准备晚饭、水酒、浴场和房间,几位歇一晚再走吧。」 虽然人美如花,但这个气氛环境实在不知该怎么吃饭喝酒沐浴,严青竹只想告辞,说道:「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我们还是……」 铁晓慧笑道:「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就试一试这江南名胜轻水浴场吧,说真的,我还没来过这种地方呢。」 她这话说得略嫌无礼,但韩解语反而破涕为笑道:「我和先夫并无子嗣,如今树倒猢狲散,青竹你也要嫌弃这里吗?」 话说到这份儿,众人只得从命,简单用过晚饭,回房途中沐兰亭低声对叶尘道:「这所庄子和这个司马夫人都妖里妖气的,好生古怪。」 叶尘皱起眉头,内心正在测量韩解语和温雪谁的玉乳更丰腴些,最后得出结论:不摸不知,乍听沐兰亭有此一说,疑惑道:「她从头到尾就是哭哭啼啼,不似武林圣地出身,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沐兰亭道:「我却注意她哭得声音是很响,但眼泪没几滴的。」 叶尘微凛,随后道:「也许只是博取下同情呢?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司马夫人时哭时笑,不像个特别单纯的柔弱女子。」 「目前看是风马牛不相及,也不知这件普通江湖命案和蓝碎云、卢隐玄师叔、天元宗内奸有没有联系。」 轻水山庄侧面巨石环绕一潭人工修建的温泉,泉边栽有翠竹和精雕打磨的暖玉平台,水中有机括石管连通烧热水的炉房,只要拉动谭边的两条铁炼,便可操控冷热水的温度控制,铁晓慧少女心性,对这巧妙的机关新奇不已,研究好半天。 一天下来也疲乏得很了,铁晓慧长衫溜褪,贴肉小裤掉挂在足踝上,露出一大截健康结实雪滑的玉腿来,笑着道:「沐姊姊你瞧这地方,又方便又好玩。」 沐兰亭本不好意思在旁人面前裸体,但铁晓慧和自己年纪、成长环境有些相似,两人很是投缘,而且此时水温渐高,热气蒸腾,导致香汗腻体,只得背过身去拢起头发,脱掉薄衫罗裙和秀荷肚兜,雪臂横掩软绵柔嫩的双乳,一双纤秀干净的脚儿轻轻地浸入热泉,继而整个窈窕柔腴的身子都泡了进去,顿时感觉暖融融的舒畅。 铁晓慧赞叹道:「除了我娘亲,从没见过沐姊姊这般美的人。」说着也彻底脱个乾净,沐兰亭见她年纪虽小,但腿长高挑,玉肩润腴,酥胸圆翘,粉色乳头迎风而立,雪阜微隆,阴茸也纤柔乌黑,嘴角那粒美人痣更添媚意。 两位绝美少女出浴简直能让天仙羞惭,星月暗淡,沐兰亭舒服得扭了扭秀长脖颈,靠在池边道:「我觉得这庄子说不出的古怪,晓慧妹妹比我精明得多,有没有瞧出什么吗?」 铁晓慧雪嫩长腿一展,游到沐兰亭身边,说道:「除了那个韩解语的奶脯大得讨厌外,我没发现什么。」 沐兰亭宠溺地轻捏下她的脸蛋,佯怒道:「闺女家怎能说这些话?」 铁晓慧笑道:「你没见我那严世侄和叶兄弟双眼都快掉人家身上了么,虽然我还是觉得姊姊你要美她十倍。」 水雾嫋嫋,翠竹摆动,蝉儿鸣叫,景色意境说不出的美好,沐兰亭淡淡地道:「女子面孔越美越被人看不起其他能耐,所以我才潜心练剑,想将来执掌武林圣地。」 铁晓慧双手支颌趴在玉台,借着浮力双膝屈起,娇腴白皙的小脚丫踢腾着水花,「所以我早就听说姊姊事蹟,佩服的不得了,我的父亲和哥哥们总是说世道险恶,做人要如履薄冰,光大家族,小心谨慎之类的,我却觉得世事存乎一心,善恶由他,先保护好自己,再提升见识学识。」 「呵呵。」沐兰亭乐出声说道:「你这心态和叶尘差不多的。」 「只有这样的男子才会尊重别人,那些整天英雄豪杰、魔头妖道、天上天下的大人物眼里多半只有自己。」 沐兰亭没想到话题跑到此处,她不太懂这些东西,只能附和道:「嗯,但他这人通常很难琢磨。」 铁晓慧忽然在沐兰亭娇挺的美乳快速揉了一下,笑道:「这么一会不见就花痴了么?叶兄弟很喜欢你的,姊姊受伤时,若不是我大哥赶到,他恐怕性命不要也会吸取你体内所有红莲业火的魔功。」 沐兰亭红滟滟的乳尖被她摸得勃挺,娇躯一阵酥麻,羞涩难当,听完这话沉默不语,心想人家已经有了更加貌美温柔地温雪师姐……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还要亲我?莫非这死人还想左拥右抱,一并兼收不成?但是…… 铁晓慧不知少女怀春、胡思乱想,雪臀一抬,直起身子,氤氲中粉嫩嫩的娇躯妩媚极矣,皓臂大大一展,显得双乳更加丰盈,笑道:「好舒服好舒服,再泡就该熟了,今天我去和姊姊你一起睡吧,要不这阴森森的庄子,我可不敢一个人呆着。」 沐兰亭也道:「那就擦乾净一起回去好了。」 二姝穿好衣裳,趿上红漆木和绒绳制的木屐,聊着回了卧房。 山庄内沉静寂寥,昏黄幽深的油灯下,已经泡完热汤温泉的叶尘翘着腿躺在床上,嘴里哼着自己胡编的小调,等着睡意降临,这时敲门声笃笃想起,他心里又惊又喜,长夜漫漫,莫非是兰亭睡不着想找我聊聊天?还是说再想我亲亲她的小嘴儿?这样的话,我开了门是不是对不起温雪姐呢? 脑子自意自淫,却还是起床打开房门,万没想到外边一个头戴恶鬼面罩、腰悬金刀的青衣人站在那里。 夜风拂面,明月窥探。 神秘诡异的妖氛弥漫四周。 叶尘心中画魂,总算稳住心神,说道:「阁下找我?」 「咯咯咯……」鬼面人面具后发出了古怪难听的笑声。 ——章节名字本来叫「鬼面」,但多章不肉对肉,就起了个稍微取巧的名字喜欢小案子引出大事件,东施效颦一把,下章正式展开顺便搞了韩解语,为兰亭妹子热热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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